“王兄言之有理!你已是年过六旬近七十的老臣,而且又患病在身,也该在家中享受一些清静日子,何必久恋于朝堂呢?”
“唉!”王文远又不禁叹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这国难当头、隐患重重,我怎能在府中静下心来。单说这江湖中出现的一场武林浩劫,这就已让人日夜不得安宁!更何况我昨晚已得到快报,说是荆州已发生兵乱!……”
“什么?!荆州兵乱?……”三公子耶无害闻听此言,不禁大惊。他的眼前好似出现一幕幕兵荒马乱的情形。而且在那一片片乱马军中,他仿佛看到一位金盔金甲的“长枪大将”在横冲直闯、浴血奋战!只见这“长枪将”所到之处,便是道道飞血、尸肉横飞。虽然这情形是一片混战纷纷,但是耶无害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这位单枪匹马的威猛将官正是他姐夫荆州刺史仇天亭。然而,这只不过是三公子耶无害的幻觉而已;其实,在这场荆州大乱,“南枪王”荆州刺史仇天亭根本不在其中。而且这位英明一世的将材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这场荆州兵乱之中,他也永远无法知道这里已发生令他不愿见到的事情。因为“南枪王”仇天亭这位天下一流武林人物早已“身入黄泉,魂系九霄”,正所谓“人生在世,来来去去都是一场空”,死去的魂灵再也无从知晓人间之事。但是,三公子耶无害根本无从得知这一令他悲痛欲绝的不幸之事,他还一直认为,虽然荆州兵乱,可凭着他姐夫仇天亭的威力和伸手不凡的功夫,绝对能很快平息这场战乱,何必为此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自有天注定!
“怎么?……荆州这么快就发生兵乱了!?……”曹吕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向王文远问道,“荆州不是有仇大将军在镇守?怎么可能发生兵乱?”
“不错。我也正在为此事发闷?”王文远低首思索着说道,“据我所知,以仇天亭将军的为人,他的手下不会发生内乱。所以我推断,荆州兵乱必是有外敌侵入。但令人不解的是,一向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仇天亭为什么没有守住城池?……”
这时,曹吕庄禁不住望了一眼耶无害,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呆坐在那儿,便开口问道:“徒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噢!……”耶无害经这一问,好象如梦初醒。但他马上又恢复平静,心里道:“曹师傅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他该不会知道我和仇大将军的关系!我想不会!我一向守口如瓶,从未向他提及此事,他哪里会知道那荆州刺史竟是我姐夫?正因如此,我绝没有必要向周围散布这一消息。否则,过分地暴露自己和别人,必会招惹是非!”
想到这,耶无害略作思索地回答道:“师傅!这事让我来说……实难评论。我只不过是一介赴京赶考的书生,素来与兵家无缘,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嗳!徒儿你此话差矣!”曹吕庄显然有些不乐地说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这等国家大事你都不闻不问,将来何以立足朝中、成就大业?要知道你之所以诵读诗书五经以致赴京赶考,还不是为了成为一名关心和处理国家大事的贤良之臣?徒儿!你可不要让为师我对你感到失望,更不要让王丞相、对你有所失望!”
耶无害闻听此话,心中暗自着急道:“师傅啊!我何尝不关心此等大事?我只恨自己才学浅溥无能关心此事。有道是‘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前途实在渺茫,我必当奋发图强,决不令两位长辈对我失望!”
想至此处,耶无害望了望面前两位长辈说道:“我想对于此事,我们大可不必担心。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荆州这一江北军事重地,有仇大将军镇守,我想不下几日便会平息!王丞相自可稳坐高堂等候捷报!”
“嗯!但愿如此!……”王文远不由地舒缓一口气说道。
“很好!”曹吕庄已面露微笑,说道:“徒儿你讲得不是很好吗?你已道出我心中之愿。但是我对此事并不放心,家乡发生兵乱,我必须回去观望一下家乡的境况,所以我决定即刻登程返乡!”
“什么?!……”王文远顿时吃惊道,“曹老弟要即刻返乡?这千里迢迢的,我看你还是等到耶公子应试之后再结伴还乡!”
“不!王老兄!我主意已定,你就不必劝我。我对我徒儿的此次应试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家乡发生的兵乱。但愿在我回乡之后的某一日,能得到徒儿考取状元的捷报。不过我走之后,还请王老兄多多照应我的徒儿!”
“曹老弟!这是自然,你不必担心。你若真的要登程返乡,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我这一别,又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得相见!……”王文远说着,不觉已是老泪纵横。正所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幕霭沉沉楚天阔。”故友一别,何期再见?
此时此景,曹吕庄也为王文远的挽别之语触动心田,他只觉得一股友别之情奋然涌发。他不由望了望一眼耶无害说道:“徒儿!我走之后,王丞相也就是你的师傅,你要好自为之!”
“师傅请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