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苏墨砚闻声,望了望来人,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小云,认识领头那个男人吗?”
叶云摇摇头,猜测道:“不认识,不过来头肯定不小。”
“宁州市长,庞月明。”苏墨砚干脆给出了答案,眼神莫测,似乎在猜测着对方来的意图。
叶云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这位纵横政坛多年的人物。
“呆会儿少出声,看我眼色行事。”苏墨砚老神在在,又靠耳嘱咐了几句。
叶云点点头,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细眯起眼睛望着那群人,认出了轮椅上的那个男人正是抛弃苏湄的陈道白,而那个妖艳女人不问而知,就是那个蛮横无理的市长千金了,不知道他们来这是兴师问罪还是为何。
苏湄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回到了叶云身边,黛眉深锁。
那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大树的不远处,庞月明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叫过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向叶云他们走来。
而那个市长千金庞彤闱则是恶狠狠地瞪着叶云,眼神冒火,那模样恨不得冲上来一刀把他解决了。
坐在轮椅的陈道白则显得平静很多,只是眼神透出的恨意,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苏秘啊,怎么出了这么大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让我愧疚万分,你让我怎么有脸去面对老领导啊?”庞月明边走边笑吟吟地问候道,一脸关切,就像他年轻到乡镇挂职时,走访田埂农民的真心实意。
虽然苏墨砚隐退多年,但是宁州的老一辈政治人物还是习惯叫他苏秘。
“庞市长日理万机,我就这么一点小事,怎么敢劳烦您呢?”苏墨砚微微一笑。
“苏秘啊,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想当年,老领导还在宁州当书记的时候,就多亏你在老领导面前为我说了不少好话,才有了我庞月明的今天。”庞月明站在了离苏墨砚一米处,轻声道,“令我庞月明佩服的没几个,你就是其中之一,你的文采在宁州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你那本《官场风月》是我每天必读之物啊。”
苏墨砚摆摆手,平静道:“庞市长过奖了,我诚惶诚恐。那本书只是我信手涂鸦而已,说的都是些谬论,你不见笑我已经很满足了,若论为官之道,庞市长可谓是其中的翘楚,我心悦诚服啊。”
庞月明露出一个和善微笑,显得非常随和:“我有几斤几两,心里头清楚得很,充其量只是官场中的一个小学生,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老领导和苏秘您学习的。对了,苏秘,您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通知老领导吗?”
“老领导是一省之长,管的都是全局的事,够他头痛的了,我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免得有旁人说闲话。”苏墨砚的语气还是很平稳很柔和,那都是浸染官场多年锻炼出来的沉稳。
“嗯,说的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老领导忙是忙,但是在宁州最关心的人还是你呀,他前两天跟我聊电话还问起你呢。”庞月明那抹微笑像清晨露珠,冲着不远处的那群人喊道,“王院长,你过来一下。”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小跑过来,一脸恭敬,喘着粗气道:“庞市长,您有什么指示?”
“王院长,我要向你提出一点意见,居其位,要谋其职,你这个院长有点失职啊。这位是倪省长的老秘书,你怎么能安排在普通病房?倪省长知道了,你觉得会他会高兴吗?”庞月明提高了语调,冷视着王院长。
这就是为官之道,很多事情不用点透,来几个问句就能让人心领神会。
王院长一脸惶恐,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如何,汗水不停地滴着,平时很少与政治人物打交道,说话分寸拿不大准,但领导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都能明白,诺诺道:“庞市长,这是我工作做得不够到位,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