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雪地里行走了一下午,傍天黑时,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用雪块搭起了一个雪窑,安顿了下来。
刘忠等人在雪地上奔逃了两天一夜,他们已经是疲惫不堪,在汤文说他值夜的情况下,没人坚持,倒在铺上了军大衣的干草上就睡着了。
汤文没有一点睡意,他坐在那里,盯着噼啪燃烧的篝火出神。
直到此时,他才有时间细致的思考,那就是这里不是虚幻的,是真正的抗日时期的中国。而自己呢?又去读了穿越过来那个姓杨军人的身体。而且那个军人又是个全能型天才,这时汤文又想起来自己之前从那个日本军官身上摸出了一面镜子,他照着跟火照着自己的面庞,天呐!这脸跟我一模一样。汤文细细摸着自己脸庞。这难道是天命注定吧?而现在时间,是1935年1月15日。
这个时间汤文不会记错!
“哎……”
心里暗叹了下。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烟气和热气笔直顺着雪洞天窗冒出,天窗边缘已经开始融化,嘀嗒下来的水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啦的响声。远处,守夜的狍子跟赖狗一样的叫着,让寂静的山林里还有一丝的生气。
静静的思考,直到临近天亮,如雕塑般静坐的汤文才被虎子隐隐的抽泣声惊扰,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了眼躺在牤子跟刘忠中间的虎子脸部抽搐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而人,除了发出细微的抽泣声,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是在做梦。
呼……
汤文吐出一口长气,他自各种纷杂的念头中回到了现实。看着又安静睡着的虎子,他知道他该干什么了。
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做出了个决定,在这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打鬼子,这不但是他的强项,也是做为一名国家费尽心血培养的军人应尽的义务;至于那些政.治上的事情自己不善脑力,也不是自己该关心的。而且事实上我还是个学生一个初中生呢。有了后世的了解,他知道,主 席他老人家能够解决一切。
“就让血与火伴随着党成长吧!”
想通了,汤文眼中精光爆射,一股即将上战场搏杀的热血涌起。
“汤大哥。”
就在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刘忠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嗯。”
汤文扭头看着坐起上半身的刘忠,应了声。路上,大家都知道汤文二十六岁,他们里面最大的刘忠才二十四岁,所以,这声大哥汤文答应着,没有一丝牵强。
刘忠轻轻的掀掉身上的大衣,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躺着的位置,凑到火堆前,小声的说道:“汤大哥,你睡会吧,俺来值夜看火。”
“我不困,你跑了两天了,多休息会,明天还有一上午的路程呢。”汤文轻声说道。
“俺没事,汤大哥,俺练的是形意拳,虽然没你厉害,可休息上却很快,有两个时辰足够了。”刘忠填进火堆几根枯枝,轻声说道。
“哦?”汤文诧异的从火堆上收回目光,看着刘忠。这时他才回想起冲进战团时,看到刘忠斩杀小鬼子的动作很熟悉,当时脑海里一闪,只是判断他是练家子,没想到居然会的是形意拳。
念头一闪,汤文轻声问道:“形意拳是内家拳,刘忠,你这是家传还是拜的有师傅?”
“是家传,俺祖上是河北沧州的,只是俺学艺不精,让汤大哥见笑了。”说到这,刘忠话锋一转,问道:“汤大哥,俺想问个事。”
“说吧,啥事?”
汤文隐隐的猜到刘忠要问的是什么。
刘忠看了眼熟睡的几人,向汤文身边凑了下,小声问道:“汤大哥,你咋会小鬼子的话呢?你的衣服也那么怪,枪也那么神,你不会是老把头……”
汤文早就想好了他们会有此疑惑,遂把早就整理好的说辞搬了出来:“我是江浙人,我亲舅舅送我去德国慕尼黑上的军校,我不但会日语,还会好几国语言,至于这两把枪是我从德国一家研究所偷出来的,刚从飞机上跳伞下来,就碰到了你们。”
“德国?跳伞……”
刘忠蒙了下。这些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信息。
“以后有机会你会去德国的,也有机会坐飞机跳伞。”汤文说完没给刘忠思考的机会,话锋一转,“狗蛋的刀伤虽然上了疗伤药,可也不能大意,明天给他盖厚点,发炎了就麻烦了。”
“嗯哪。”刘忠顿了下,注意力转回汤文的话题上说道,“汤大哥,狗蛋的伤口睡觉前俺看了,没事,不能化脓,俺们的草药可是山子家传的,好用着呢,两天必保结嘎巴。”
“哦?”
汤文又是吃惊不小。战争中受伤难免,有可以止血,且快速恢复的伤药,那可是能够减少不少的战损呢。
真是高手在民间啊!山子可是个宝贝。
暗自感叹了句,汤文看刘忠的确很精神,于是,就那个姓杨的在部队特训时,特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