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园。
白澜城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终于开始强烈的反抗起来。
白澜城在一段时间的清醒后,忽然陷入心慌气短的局面。墨池给他侧了血氧,血氧已经降低到89,墨池赶紧将家庭医生叫来。
白澜城的意识渐渐混沌,迷迷糊糊中,他的魂魄好像抽离了身体,他在黑暗里看到一抹月牙形般的亮光,然后他追逐亮光而去。
这时候他耳朵边出现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夙夙。”
白澜城激动的循声望去,就看到母亲从亮光中走来,她朝他伸手,温柔的呢喃道:“孩子,跟妈妈走吧。”
白澜城一步步朝母亲走去。
他太思念母亲了。
他想要拥抱一下母亲。
可就在他走到一半时,他耳朵边忽然传来墨池正气凛然的声音,“总裁,颜书小姐的母亲已经走了。颜小姐她悲痛欲绝,听说她都没有精神出面打理颜妈的后事。颜妈的后事统统是顾羽城帮颜书打理的。”
白澜城一个激灵,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颜书!”
失去颜妈的颜书,此刻该是多么无助啊。
他调转头……
母亲在他背后喊道:“夙夙
,跟妈妈走。”
母亲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渴望,期待。
仿佛孤独久了,只想留住这难得的亲情。
白澜城转过头望着她,一脸愧疚道:“妈妈,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我得回去帮帮书书。否则,那丫头该怎么办?”
母亲朝他温柔一笑:“那你去吧。去了就别来了。”
白澜城怔了怔,他想他还是会回来的。
兰草园。
墨池和薄翎声嘶力竭,痛彻心扉的一遍遍呐喊着:“总裁!”
“澜城。”
可白澜城却没有半点反应。
家庭医生给他听诊后,无奈的摇摇头:“总裁已经到了晚期。必须给他上呼吸机。维持他最后一段时光。”
薄翎差点跌坐地上,她哭得不能自已。
墨池擦了擦眼泪,他对家庭医生道:“总裁不愿意走,那一定是他心愿未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性命。”
薄冰回到兰草园,就听到这一幕。没有她预想的兴奋,只是如晴天霹雳,将她震得石化当场。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她默着脸走进去,看到白澜城双目紧闭,再无往日的生气,她只觉得心里淤塞的那些血管倏地畅通。
从此,她的人生就该再无阻碍了吧。
没有白澜城牵制着她,她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想着这些,她又喜从心来。
她板着脸对墨池道:“我家澜城一向是个体面的人,你却让他戴着呼吸机,像这般萎靡的躺在床上。这不是他的想法。把呼吸机取了吧。让他体面的走。”
墨池俊脸狰狞,戳穿薄冰的把戏:“薄冰,你当然巴不得我家总裁死。他死了,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就再也没有人能揭露出来。”
薄冰惊得瞪圆瞳孔,她可是骨子高洁的人,就算做了腌臜事,可是那些事情压根就没有人知道。
只要她和白珏守口如瓶,她就永远是那个道德高尚,不容别人置疑的人。
她有些愠怒:“腌臜事?墨池,你竟敢侮辱我?你以为澜城走了,就没有人护着我。所以可以随意欺负我吗?”
墨池想笑:“薄冰,你的演技令人作呕。你别故意和我家总裁攀亲,你不配。你这种千夫所指的女人,就适合和白珏那样的狼心狗肺的男人一辈子待在一起,在见不得光的地底下做一对蝼蚁。”
薄冰脸色大变。她万万没想到,她营造的高洁影像,并没有
因为白澜城即将死去而被掩藏,相反,澜城的“死”,却让她的丑闻被揭露。
她终于明白白澜城那句,就是死也要把白珏拖入地底深渊的咒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薄冰颤抖道:“墨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墨池讥笑道:“我对你最大的误会,就是一直以为你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没想到背地里却是暗度陈仓的婊X。”
薄冰气得心口疼:“你这样辱骂我,你可有证据?”
墨池道:“我当然有证据。”
他想要一股脑儿的说出来,替总裁这悲苦的一生鸣不平。
“薄冰,总裁的母亲对你有知遇之恩,可你却勾引她的丈夫,破坏了她的家庭。你这样做,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还有,总裁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做他的至亲般敬重。可是你呢,你却给她下毒。害他性命。”
“薄冰,你是我见过最恶毒,最不要脸的女人。你的心至始至终都是白珏那头的,你把总裁母子骗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