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从抢救室里出来后就被移到了Icu重症监护室。
她昏迷不醒,衣服上还沾有凝固的血迹。
云晚棠不敢大声哭,她低下头小声抽泣着。
“挽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握上桑挽冰凉的手,渐渐的她声线凌乱,到最后泣不成声。
“对不起挽挽…对不起。”
她整个人抖的厉害,好几次哭的喘不过气。
在看到桑挽右手缠着的绷带时,她眼泪夺眶而出。
桑挽右手整整被缝了十八针,陈华说有可能以后再想握手术刀都会成问题。
云晚棠想到着双腿发软,人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她手发颤的捂住脸,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懊悔跟自责的情绪将她包围。
桑挽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小脸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她感受不到疼,但她的潜意识里好像有人在握住她的手。
云晚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几乎是跑着出的病房,她一路跌撞走到洗手间。
胃里传来一阵阵翻涌,云晚棠一天都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到最后她唇角都带着血迹。
“挽挽,她的挽挽以后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云晚棠就心痛的不能呼吸,瞬间无力感遍布全身。
桑挽是在第三天的夜晚醒的,她昏迷了三天,全靠葡萄糖在撑着。
陈华作为主治医生忙的两头倒,但大多数他的心都在桑挽这。
而云晚棠人瘦了整整一圈,偶尔能遇见陈华被他强制性的给她灌几口水,不让她渴死。
“晚棠,我想喝红莓黑加仑。”
桑挽醒来的第一话就是这句,她手臂已经瘦到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折断,眼里的光也消失了,那里空洞如临深渊。
云晚棠眼泪都哭干了,她不敢看桑挽,一直低着头。
“我…我去给你买。”
她狼狈的站起来,拿着钱包的时候手都抖的不行。
云晚棠出去了,但她并没有出医院,而是躲在门后。
几乎在云晚棠出去的一瞬间,病房里传来呜咽声。
云晚棠无力的靠在门上,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桑挽眼眶通红,她缩成一团在角落里,旁边是她的诊断书。
患者:桑挽
右手腕骨骨折刺激到神经,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嘭!
门后的云晚棠身躯僵住,病房里传来巨响的砸东西声,柜子被踢翻的声音,低哑的哭喊声。
云晚棠几乎是爬起来去找的陈华,她头发凌乱,一路向陈华办公室跑着,路过的人都觉得她像个疯子。
“陈…华!桑挽她醒了,情况很不好!”
云晚棠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嗓音沙哑的不行。
陈华手一僵,听到桑挽的名字时他瞳孔猛缩。
顾不得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陈华放下手中的资料直奔桑挽的病房。
等陈华推开门的时候,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地下遍布的杯子的碎片,柜子被踹翻,就连病床都移了位。
“滚!”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低吼。
陈华僵住,他咽了咽喉咙,房间里没开灯,他看不清桑挽在的位置,只能凭借刚才的声源摸寻着。
“桑挽,你先冷静下来好吗?我们好好谈一……”
陈华话还没说完,一本书就朝他额头处打了过来。
瞬间,他额角处冒出鲜血。
“桑挽……”
桑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眶里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
“你走!”
她几乎扯着嗓子喊,地下有不少碎片刺进了她的手心。
陈华深呼一口气,他怕桑挽在有应激的行为,他连忙往后退去。
“好!好!我走,我走!桑挽你冷静一下,我就在门口等你,你随时可以看见我!”
陈华往门口走去,他来不及顾额头的伤口,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云晚棠扶着墙壁,她哽咽着声音对着陈华说。
“真的没有办法治疗了吗?……我有很多的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想想办法。”
云晚棠没这么哀求过一个人,她几乎快给陈华跪下。
桑挽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要是以后握不住手术刀,当不了医生,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陈华紧绷着张脸,他回过头凝视着云晚棠,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他眼眶渐渐泛起红,拳头紧紧握在身侧。
陈华跟云晚棠足足在门外等了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