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赵明月带着秦淮来到了天仁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外。
还没走进病房,透过开敞的大门她就看到了薛老爷子的身影,薛老爷子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请来的那位先生。
她当即眉头微皱,这下可麻烦了,她本以为老爷子那边还要很久才能请来那位先生,想不到对方竟然走在自己前面了。
薛家同时请了两个人来救治薛明韬,若是放在一般的心高气傲之辈,一定会认为这是一种轻视,一种侮辱,赵明月心思细腻,想到这里,她立刻停下了脚步。
“秦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道歉……”赵明月语气忐忑,对秦淮鞠了一躬,将之前病房内的事讲了出来。
“薛老爷子的行为可以理解,你用不着跟我道歉。”秦淮没有计较这些,看向病房:“倘若这先生真能救你老公,我就不出手了。”
“秦先生大度,赵明月感激不尽!”赵明月满眼感激道:“如果那位先生真的救好了我老公,我也会给您五千万作为酬谢。”
秦淮没有在意,在赵明月的带领下悄然走入病房。
病房里,薛家二老、向阳州与那位陌生先生围着病床站立,目光落在神情痛苦的薛明韬身上。
此时的薛明韬,脸上明显多出了几分青黑,这是煞气入体的表现。
秦淮站在病房角落,目光看向那位穿着中山装的先生,此时对方正将手指搭在薛明韬手腕上,了解对方情况。
三分钟之后,先生号完脉,手指拿开,不动声色。
“严先生,我儿子究竟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醒过来?”薛老爷子急忙问道。
他也是第一次与此人打交道,见到对方脸色凝重,一时间心里也没有底。
“你儿子这病,有些麻烦,不好治。”被称作严先生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薛老爷子的心往下一沉:“严先生,我可是听说你神通广大,难道连你也治不好?”
“那倒不是。”严先生摇了摇头,语气淡然道:“我是说,你儿子的病我能治,但是治起来比较麻烦。想要让你儿子醒过来,我至少要损耗十年道行!”
秦淮微微一怔,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心道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破煞吗?怎么还要损耗十年道行?
薛家人闻言却是欣喜若狂,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薛老爷子走上前说道:“明韬是我薛家长子,一定不能有事,严先生,请您救我儿子一命。”
说着,他拿出一张支票:“这一个亿是对您的感谢,请您一定要保我儿子性命无忧。”
薛老夫人也站出来表态:“明韬痊愈之后,我会让他认你做结拜大哥,从今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严先生的事,就是我薛家的事!”
“罢了,看在你们诚意十足的份上,我就损耗十年道行救你儿子一命!”
严先生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一个手提箱平放在桌上,从其中拿出了黄纸、毛笔、朱砂与一个八卦镜。
他以毛笔蘸着朱砂,将黄纸在桌上铺平,笔走龙蛇:“我现在就画几张灵符,配合八卦镜破煞,最多半小时后他就能醒过来。”
这一刻,不仅薛家人震惊了,就连旁边的广岭药王向阳州也是一脸激动的小心观摩,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了对方。
秦淮没有出声,站在后面好奇的看着。
只见那严先生画好之后,嘴里念念有词,以特殊手法将黄纸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黄符,然后以两指夹住,倏地一甩。
嗖——
三角形黄符不偏不倚的落在薛明韬眉心正中间,顿时,他脸上的表情由痛苦逐渐变得放松下来,原本不断痉挛的肢体也慢慢舒展。
向阳州下意识的感慨道:“一出手就立竿见影,这位先生真是道行高深。”
秦淮没有出声,只是盯着那严先生的动作。
严先生再度拿起一张黄纸,手法娴熟,以毛笔蘸着朱砂笔走龙蛇,不多时又画出几枚三角形黄符,分别落在薛明韬身上几处大穴。
做完这些,薛明韬的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他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就像是正在熟睡一样,这一幕看在其他几人眼里,对严先生的手段更加信服了。
“灵符镇邪,八卦破煞,起!”
严先生一拍桌面,八卦镜被一股巧劲儿从桌上弹起,他一把抓住,然后挤出一滴指尖血落在八卦镜中间,病房内突然腾起一股无形劲风。
接着,他手拿八卦镜,对着薛明韬面门就要照过去。
“不可!”秦淮一声断喝:“你破不了煞!”
破不了煞?
严先生身躯一震,转头看向秦淮,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
他虽然不是道门正统的阴阳先生,但是干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在本地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人说他破不了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