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姜温韦失笑一声。
“你们不愧是姐妹,这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竟都是一样的。”
永远纯粹,永远一往无前。
颜水儿愣住了:“……姐妹?”
姜温韦笑着,眼眸微转,对着哑奴车夫颔首:“方才真该让殿下亲自来听一听这席话的。”
哑奴车夫牵动缰绳,停住了车马,对着颜水儿和姜温韦各一鞠躬后,下一瞬便向来路飞去,再没了踪影。
颜水儿小嘴张成‘O’形。
“他、他他、他……”
她脸颊爆红。
要遭,她这些话不会真的要被人学给秦桓听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和她告白了又有什么区别!!
颜水儿尔康手,后知后觉的窘迫。
等等——!先别走啊——!!
我们好好谈谈!!有些话可以不用说的!!
“你!!”
但人已经飞走了,即便她再羞耻也只是无能狂怒,于是只能转过头,将愤怒的视线投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而这罪魁祸首正慢悠悠地将自己的马匹重新绑回马车上,然后自己在车夫的位置上坐好,微微侧过头,给了她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后面这段路,便由在下为娘娘驾车,可好?”
好个屁!!
颜水儿用尽毕生之力将胸口中几欲喷薄而出脏话给咽回去,鼓着嘴,板着脸,两手架胸,对着姜温韦的背影怒目而视。
她再跟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说话她就是狗!!
见她不说话,就只瞪着他,姜温韦失笑,甩动缰绳。
“娘娘?”
颜水儿:盯——
“娘娘?”
颜水儿:再盯——
姜温韦没忍住,回头轻笑了一声,解释道。
“这也怪不得在下,在下不过就是洛阳一介小小知府,太子殿下的话,在下又岂敢不听?”
颜水儿忍住,再忍住,然后一个没忍住,还是扒着门框,‘倏’地将小脑袋伸出去,瞅着他那张英俊又‘面目可憎’的脸,出言辩驳了。
“别说的好像是他逼你的一样,你自己都说了是交易,交易!双方公平等价的交易!”
姜温韦笑:“娘娘既是知道,又还气什么呢?”
“既是公平等价的交易,在下得了殿下的消息,自是也该还以等价的筹码。”
“况且……”姜温韦给她指了指前方的不远处,“那儿便是殿下安排在码头前的最后一个接应点了。
有了他们代为警觉护送,哑奴自是不用再跟着我们。”
颜水儿一愣,而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哑奴是秦桓留在姜温韦身边跟着护送她的人,但同时,也是监视姜温韦的人。
从宿朝到哑奴到接应点,秦桓从没有真的将她的安危假托于外人之手。
只是送她出城门的这条路,需要打着姜温韦知府的幌子罢了。
毕竟现在外面的人,可没那么快知道姜温韦叛变江南派系官员的事,而等到他们知道时,她和姜温韦的马车早就已经逃出去了。
想通了这一点,颜水儿也不好再责怪他了。
只是眼看着路途快要到终点,姜温韦却还是没说多少她想知道的事,不由得对他这滑不留手的态度感到无奈。
“哑奴的事暂且不谈,姜大人是不是忘了之前自己答应过什么?
莫不是打算趁机反悔,出尔反尔?”
姜温韦儒雅的笑着,摇头:“娘娘未免将在下想得太坏,当然,若只是激将法的话,在下或可受这一激。”
他停顿了片刻,遥望着远方,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似是在想自己究竟该从哪里说起。
“方才问娘娘的那个问题,也不全是因为殿下,因为在下心中,也有那么一个愿意倾尽所有相信她心底温柔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当年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徐水昭。”
“……你说,什么?”
颜水儿双眼蓦然睁大,神情震惊,满脸的不敢置信。
谁?徐水昭?
她?!
不,不对。
若这个人真的是她,姜温韦就不该是这样的态度和眼神。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可她忽视不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病态占有与执拗,像他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放任自己心中挚爱离开自己身边的。
哪怕这个人,是当朝太子。
他也绝不会放手。
所以……姜温韦口中的徐水昭,是‘她’的姐妹?
那她呢?她又是谁?
她记得清清楚楚,贵妃那天派茹盈来说出口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