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顾玄琛掐住脖子的瞬间,沐清辞眼中盈满了震惊与痛。
她知道他失去的记忆,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可能并非出自本意。
从出事到现在,她一遍遍提醒自己,顾玄琛只是个病人,不要与他计较。
可此时,他掐着她的脖子,用恶狠狠的声音质问她时,她依然觉得心如刀绞。
不是说深爱的夫妻是无人能拆散的吗?
不是说深爱一个人,即使失去了记忆,身体的本能也不会骗人吗?
“顾玄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真的……想杀了我?”
沐清辞呼吸艰难,她嘶声质问着顾玄琛,声音颤抖。
只一瞬,顾玄琛的手猛然松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用震惊慌乱的眼神看着自己刚刚掐过沐清辞脖子的手,半晌,忽然挥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阿琛,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
姜月晚快步走了过来,她伏在顾玄琛耳边轻声说道:“你爱我,你根本不爱她,对不对?”
像是在洗脑,顾玄琛原本痛苦的眼神渐渐变得麻木。
他重复了姜月晚的话。
“对,我不爱她!我爱……爱……”
姜月晚用期待的眼神看顾玄琛,试图诱导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脑海里明明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说出“姜月晚”这三个字,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爱的人不叫姜月晚!
在这样的天人交战中,顾玄琛嘶声怒吼,片刻竟晕厥过去。
场面瞬间混乱,佣人们七手八脚将顾玄琛抬起来送回房间里,随行的医生也跟了上去。
沐清辞和姜月晚都没有动。
两个女人对视着,眼底皆是敌意。
“姜月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沐清辞冷声说道:“你对顾玄琛做了什么?”
“沐清辞,说话得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对顾玄琛动了手脚?世人皆知我与他是青梅竹马,现在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而已。”
姜月晚眼底满是狠辣。
“遇到你之前,阿琛过得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是你将厄运带给了他,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如果你识趣的话,就主动离开阿琛,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上前几步,姜月晚看着沐清辞。
“你心中应该很清楚,你斗不过我的,否则,你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沐清辞冷眼看着姜月晚。
“你有什么底气说这种话?你怎么就知道……我斗不过你?”
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姜月晚忽然笑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道:“因为我腹中已经怀了阿琛的骨肉啊!”
姜月晚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沐清辞脸色微微一变。
“不管外人承不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只要阿琛认可这是他的孩子,那就没有人能撼动我的地位。”
姜月晚得意说道:“在这豪门,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女人的肚子。”
说罢,她推开沐清辞,径直进了顾玄琛与沐清辞曾经居住的院子里。
沉默片刻,沐清辞终于回过神来。
“子牧,你帮我个忙好吗?”
回头看着义愤填膺的姜子牧,她笑着说道。
姜子牧觉得沐清辞大约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否则遭遇这样的羞辱,她为什么还在笑?
“姐姐你说。”
只要能帮沐清辞的忙,哪怕赴汤蹈火,他都在所不辞。
“我想和你母亲谈谈,你能帮忙安排一下吗?”
听到沐清辞这个要求,姜子牧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这就回家一趟。”
沐清辞神色微微有些疲惫,她答道:“那我就不留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送走了姜子牧,沐清辞回到顾家大宅,站在空荡荡的大院里,微微有些恍惚。
在几个月之前,这个大院里还一片闹腾。
不管是赵若汐还是顾锦铭,甚至还有那些各怀心思的佣人,都一起住在这顾家大宅里。
那时候的顾家大宅虽然满是钩心斗角,但是充满了烟火气息呐。
不像现在……
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
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容让打来的。
“我们查到了顾家二老的行踪,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一座废弃的码头,从监控画面来看,他们处于被人追击的状态。”
容让说道:“而当晚,有一艘快艇从这座码头离开了。”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