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琛没想到自己会在酒吧遇见姜月晚。
“阿琛,心情不好吗?一个人买醉?”
听到姜月晚这话,顾玄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
“与你何干?”
说罢,顾玄琛招手,只见酒吧经理小跑着过来,姿态恭敬。
“老板,您找我。”
是的,这家名为“风月”的酒吧是顾玄琛的私人产业,作为湛城最高端的娱乐场所,因为善于保护顾客隐私,是以成为不少明星大腕频繁光临的地方。
散客是不能进酒吧的,必须持有“风月”会员卡才有资格进来消费。
而在这里,办理一张最普通的会员卡,也需要预存五十万,客户资料还得通过顾玄琛的亲自审核才可。
显然,姜月晚不是会员,却还是闯了进来。
顾玄琛望向酒吧经理时,眼神中带着厉色。
“她怎么进来的?她是会员吗?”
经理有些慌,说道:“姜小姐不是会员,可她和您……”
“她和我怎么了?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想要进这里,只认会员不讲人情?我的话,是讲给狗听的吗?”
顾玄琛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拍桌子砸东西,却让经理双股战战。
他咽着口水,声音都在颤抖。
“阿琛,你别为难经理,是我自己硬闯进来的,整个湛城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姜月晚冲着经理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去忙别的,我和阿琛解释,不会让你为难的。”
然而经理不敢动,只卑躬屈膝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无血。
“你和我解释?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玄琛换了个惬意的姿势,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冷眼看着姜月晚,语气里带着嘲讽。
当着外人的面被无情羞辱,若是普通女人,只怕早就崩溃了。
可姜月晚没有,她神色未变,甚至笑容依旧温柔。
“阿琛,我们别赌气了好吗?今晚,我们不聊往事,甚至你可以不说话,就让我陪你坐会儿,好吗?”
“赌气?和你?姜月晚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呢?”
顾玄琛冷声说道:“我已经结了婚,我与我夫人情意正浓,你这么阴魂不散的,我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提及沐清辞时,顾玄琛的眉眼间都是温柔。
“姜月晚,如果你是想听我与我夫人的爱情故事,我倒是不介意讲一讲。”
他抿了一口酒,眼中带着放肆的嘲弄。
姜月晚的眼皮在颤抖,可她还是笑得温婉,说道:“好呀,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世人都以为我与阿辞的婚姻是为了利益,但根本就不是那样。”
顾玄琛的心情似乎不错,他说道:“我这个人自私又傲慢,哪怕是顾氏财团,也不值得我去牺牲婚姻,能让我心甘情愿娶回家的女人,必定是我喜欢的,而那个人,偏偏就是沐清辞。”
“可是阿琛,在所有人眼中,我才是你的良配,你知道有多少人曾羡慕我与你的感情吗?”
姜月晚低声叹息着,语气里似乎还有对当初的怀恋。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金童玉女,男才女貌,这些都是世人给我们贴上的标签呢!”
与顾玄琛传出恋情的那几年,是她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她不再是那个挤到头破血流也无法融入名媛圈的姜月晚,不再是那个被章穗岁取绰号为碧螺春的姜月晚。
身边的人似乎都变得友好,当初那些踩踏嘲弄她的名媛也成为了她的朋友。
最初的时候,她还残留着几分清醒,知道别人的示好,是因为她与顾玄琛的绯闻恋情。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众星捧月的骄傲感,以为自己天生就合该如此被优待。
因此,当自己从神坛跌落的时候,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她极为不适。
“阿琛,你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你可以一辈子不结婚。”
姜月晚的眼中有泪,泪水中噙满了不甘。
顾玄琛却在冷笑,他说道:“姜小姐最擅长选择性遗忘,还记得我答应你那个条件的前提是什么?”
身体往前倾,他距离姜月晚很近,声音像是毒蛇吐着信子。
“当年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人真是你吗?姜月晚,需要我揭穿答案吗?需要我亲口告诉你,真正救了我的人是谁吗?”
话音刚落,顾玄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沐清辞。
傍晚那会儿,他拒接了她的电话,对她发来的微信更是没有回复一个字。
他在用这种沉默消极的手段抗议沐清辞对姜子牧的过分亲近,他得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可现在,当她再次打来电话时,他竟觉得雀跃,像是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