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顿了顿，继而露出一抹苦笑，坐回了桌边，“我知道，您是想追查老洋楼背后的主使。”
大家都不是蠢人。
交锋了这么久，韩先生早就意识到了少女一开始看似娇纵跋扈的伪装下掩饰的真正目的。
用老洋楼逼着他露面，再用激将法带出了利威尔，甚至是凯特家族。
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
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即便是在商场上，他也无法第一时间察觉，更别说少女顶着这样一副年轻精致的花瓶面孔，还是一个直播艺人。
这跟头，栽得不冤枉。
事情到了这一步，韩先生自然没有再隐瞒，一五一十就将自己跟老洋楼的渊源都交代了。
“原本我手头只有两套祖辈留下来的老洋房，可当初动荡时，前边有两栋房子被炸毁，我们家便跟中邪了一样，死的死伤的伤。我也不得不远渡重洋，逃到海外，一待就是十几年。”
“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一本风水玄学解说的书，知道我家老洋楼是极为微妙的断生楼，当下便很愤怒想要找出始作俑者。也是在那时，凯特家族的人找上了门。”
事情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要背叛故土。
然而对方拿出了丰厚的条件，不仅承诺可以将老洋楼的产权悉数归给他管理，每年单单是租金就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再就是在海外贸易上给予的优惠便利实在太诱人了，他辛辛苦苦打拼十几年，阿谀奉承的那些人，只要凯特家族稍微动下手指头就全部成了他的哈巴狗。
人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中，是很容易迷失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