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五哥的名字,萧玉还愣了一下,茫茫然看向了一旁进行收拾的管家老陈。
“我五哥不是意外事故身亡的吗?”
老陈噤若寒蝉,哪里敢回话,只是终究碍于一点主仆情分,于是隐晦地劝了一句,“七小姐,五爷临死前也签了股权转让书的。”
言尽于此,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他甚至都后悔放萧玉进来,自以为萧云霆只剩下这么一个家人,这些年也一直供养着她读书在海王生活是念及旧情,所以才自作主张。
可如今记起这位年轻家主对付萧家人的手段,他昏聩的脑子才骤然清醒过来。
萧玉此刻也如遭雷击,睁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萧云霆,“是你害死了五哥?你怎么能这么做,他是你亲叔……唔!”
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根金针封住了。
金针细如牛毛,她只觉得脖子一痛就彻底失了声,连摸都摸不到东西。
叶澜淡淡收回手,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吐出两个字,“聒噪。”
饭厅一下变得无比安静。
甚至安静得有些吓人。
萧云霆垂眸,慢条斯理继续为少女夹菜剥虾,只是周身气息不再冷冽如冰,眼底隐隐有笑意浮动。
他知道叶澜在护着他。
所有人都认定他冷血残暴,对家人都能痛恨杀手,只有见过他记忆的叶澜知晓当年灵堂之上,萧玉对他像狗一样爬进来的姿态面露鄙夷,靠近都不敢靠近一下,甚至路过花园时,看到他被几个堂哥踩在地上啃泥巴的时候视若无睹。
萧五更是亲自策划了一场阴谋,联合欧洲的其他势力,企图要他的命。那一次要不是无意间连麦碰到了叶澜,恐怕如今客死他乡的人就是他了。
同样都是姓萧,可这些人从未把他当成家人看待,却一个个用这层血缘关系来道德绑架他。
别说叶澜这种亲缘淡薄的人,就是普通人都看不过去。
于是助理毫无同情心地继续提醒道:“萧女士,你目前手头的股权资产正在以每秒惊人的数字在蒸发,还是赶紧签字吧。”
合同文件再次递上。
这次萧玉没敢再推开。
她捂着脖子尖叫呐喊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哆嗦着手指接过了那份文件,看着父亲留给自己的金山银山,留下了痛苦跟懊悔的泪水。
签完名字,文件正式生效。
助理堂而皇之地拨出电话,让纽约那边的公司停止操盘运作。
这种强盗般近乎蛮横的行为,让萧玉第一次直面了萧云霆的手段,心底也生出了浓浓的畏惧。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叶澜也就收回了金针,解开了她的哑穴。
“送客。”
萧云霆当即下令。
“是,少爷。”老陈急忙应声上前,拉开了萧玉的椅子,“七小姐,这边请,行李已经有佣人上去收拾了。”
眨眼间,萧玉就从这间宅子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变成了被扫地出门的落水狗,前后变化差距之大,让她一时间接受无能。
她恳切地望向萧云霆,还心存幻想道:“好歹是一家人,这里也有我的房间,难道就不能让我住在这里吗?”
想她堂堂萧家七小姐,要是这样被赶出去,肯定会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
“我以后再也不干涉公司,也不干涉你的私人感情生活了。云霆,就算姑姑求你。”
她低声下气,再也没了方才的半点高傲。
然而,“不行。”萧云霆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看向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我不想她看到你不高兴。”
她?
一开始,萧玉还没听明白,直到萧云霆抬起了搁在桌下的手,她才倏然瞪大了眼睛。
“你们不是认养关系吗?!”她失声脱口而出。
“以前是。”萧云霆面不改色,握着叶澜的手,嗓音低沉又坚定,“现在,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
这三个字让叶澜心情颇好,唇角略微上扬了几分,喝完最后一口汤后,也表明了态度,“既然是我的地方,自然也不希望有碍眼的人存在。”
从刚刚进屋到现在,她跟萧玉的交锋几乎都处于单方面被碾压的状态。
萧玉以为少女是小门小户出身,畏畏缩缩只敢躲在男人背后不敢出声,不曾想人家是从头到尾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全程都是她在唱独角戏,当小丑。
羞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面色涨得通红,可此一时彼一时,再生气她也不能发作,否则不知道萧云霆这个魔鬼为了维护少女会出什么花招整治她。
最后,她灰头土脸拉着自己行李箱离开时,又是懊悔又是不甘。
早知道就不应该回来,在国外眼不见为净,萧云霆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