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波人前来报信,分属不同帮派。
西门的捕快,未必不能捉住对方,可分守城门的乃是四个小旗。
四个小旗,互为竞争关系。
旁人不知道这些事,薛浩自己当过捕快,心里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若非如此,他怎敢这般用计,料定能调动守门捕快?
“当真?”
蹲守的小旗,本来还不甚意动,安分守着自己的东门,仔细搜查出去的百姓。
可是,报信的来了三波。
分属三个不同帮派。
他终于按耐不住,揪住报信之人的衣领,忍不住低声逼问起来。
“大人,千真万确啊,捕头大人都赶过去了。”
这小旗一把推开对方,在门前来回走动,快速扫视出去的人群,好似确认疑犯有没有混入其中。
片刻之后,他一咬牙下定决心。
他把人都唤过来,沉吟着留下三人,率领其他人赶往西门。
“你三人,定要仔细了!”
这人颇为谨慎,为防人手不足,还与守门士卒套近乎,劳烦他们也帮忙盯一盯。
吩咐妥当,他才急忙离开。
将过程看在眼里,薛浩不由冷笑,出这么一招为了调走这些捕快?
需要如此吗?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捕快,哪怕四个城门的捕快汇合,又岂能将他留下来?即便加上那个捕头。之所以如此行事,还是顾忌钱晨背后之人。
这帮长生道,打死小的来老的。
不得不防。
他心里颇为忌惮,别又像殷庆一事,差点就玩脱了。
如愿听到,钱晨赶往西门的消息。
薛浩不再逗留。
他倏然起身,大步走向城门。
留守的三个捕快,居然毫无察觉,随意就将他放了出去。莫非西门的消息,他们心中深信不疑,已经不在意出去的人了?
至于守城士卒,适才答应得很爽快,这会儿压根不看来往的人群。
这可不行。
薛浩暗自摇了摇头,无人察觉岂不是坏了自己计划?即将走出东门,他猛然回过身,铿地一声拔出腰间长刀。
刀如流光,划过三人脖子。
三人的说笑声戛然而止,身子更是向后倒去,直愣愣砸到靠墙的士卒。士卒们当即发怒,伸手就要推开三人,不料才触碰三人就倒地了。
砰!砰!砰!
三个捕快的头颅,蹴鞠似的掉在地面上,滚到城门中央惊得众人散开。
士卒目瞪口呆,一时都不知所措了。
现场全乱了。
薛浩站在城外,遥望守城的士卒,高声说道:“范府之事,乃是小道所为,有什么事冲小道来,切莫伤了那对师兄妹。”
“谁伤,小道便杀谁!”
语音刚落,薛浩飘然离去。
守城士卒面面相觑,许久才回过神。
“快,通知县尊大人!”
县尊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挑衅官府?他当即命人,将消息传给钱晨,下令务必逮捕道人。
得知消息的时候,钱晨正赶往西门,距西门还有一截路程。事实上,他早就得知消息,可反复确认只有两个人,而且不是他所重视的道人。
他心中察觉不对劲。
他沉吟着下令,让帮派们不必聚集,继续在城中搜寻没出现的道人。
当然,他亲自前去西门。
逮住那二人,说不定能得到什么信息。
不得不说,薛浩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否则钱晨早一步到达西门,都会先拿下安旭二人,再回身出东门追击。
可现在,他没有到达西门。
县令的命令又下来了。
他一张老脸,犹如烧过的锅底,身上散发着骇人的阴冷气息。
“速速把马牵来,今天我誓杀那道人,那两个小贼也不可放过!”
一队捕快,纵马狂奔出东门。
若不是士卒汇报,道人徒步出城,钱晨恐怕已放弃追击。纵然怒不可遏,他还是冷静下达命令,道人要追击,安旭二人也不能逃了。
不过片刻,官道上尘土飞扬。
他们转个弯道,已经看不见县城,可道路前方只有三五行人。就算他们不时下马查看,也没发现道人的身影,难道此人已经遁入村庄?
县城不远,还是散落着村庄。
他们如何知晓,薛浩躲在道旁密林,冷眼看他们纵马远去。
“稍待片刻,薛某就来杀你们。”
薛浩冷冷一笑,沿着原路返回县城,不过在城外转道前往西门。
他当然算不得好人。
自来到此方世界,他可谓杀人无算,尽管多数人杀得问心无愧,也不敢说没错杀过一个人。可是,那安旭在范府帮自己掩护,他又怎么能亲手算计致其身死?
倒是那柳燕,死不死无所谓。
他的计划有条不紊,自己脱身之后,将钱晨等人诱骗出城,接着前来西门救助安旭。
西门之内,一片厮杀声。
进出的人群,早已经四散而逃,有的逃入城内离开,有的滞留在城外观望。薛浩远远瞥见,捕快及士卒,将安旭二人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