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啊!”
随着一声爆喝,一道身影从大阵前的领头马队中脱颖而出,宛若打水漂般,在四五次触地后便掠出二十余丈距离,踏上了悬崖边的铁索链。
来人是个五短身材、肤色赤铜、留着短发茬的瓦剌男子。
其双手提握着两把短柄阔口重斧,重斧个头起码有两颗西瓜大小,斧柄却只有常人小臂长短。
乍一看好似个长了三颗脑袋的短身怪物。
姜逸尘却不敢有任何轻视、蔑视之心。
他已看出那当先七骑即是所谓的瓦剌勇士。
这是瓦剌人在吃尽中州江湖人苦头后痛定思痛、专门培养出来对付中州江湖人的武者。
早在对方蹬马起身时,姜逸尘便已从崖岸边退回到了铁索链上。
他是守关者,自然没必要放弃自己能够利用的环境优势,把自己和对手放到平地上同等对拼。
他需要做的事很简单,以最小的代价干掉对方,再干掉下一个踏上铁索链的人。
这位短斧勇士的任务也不难,无非是劈了眼前这剑客,或试探试探这剑客到底有多少能耐。
短斧勇士至少无愧于“勇士”二字之称。
敢于第一个站出来应敌。
更是在崖岸边的索链上初做适应后,便抡斧主动发难。
噹!噹!噹!
姜逸尘没有拔剑,面对敌手的三板斧也未轻撄其锋,而是一拨一挡一退再退,诱敌深入。
他越往后退,短斧勇士越往前,二人便越向着锁链中段处靠近,环境因素给二人带来的影响越大。
如此,姜逸尘便能将自己的轻功优势最大化,乃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随着姜逸尘越退越深,他便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下意识地犯了低估对手的错误。
这些瓦剌勇士要是没有扎实的真本事,又怎会被调遣来突破凌霄渡一线
眼前这位短斧勇士四肢虽不显修长,却既有劲又不失灵活度。
其双脚虽落在铁索链上,却如虚踏。
整个身子的重量近乎都用来带动双斧挥舞,而双斧舞动起来的余劲又被其用来调整身体平衡,循环往复,借力使力,不见力竭之态,恐怕就这么再抡上三千六百五十个来回、抡到太阳下山都不成问题。
是而凌霄渡上可见的,便是短斧勇士在姜逸尘跟前虎虎生风,把姜逸尘逼得连剑都抽拔不出来、节节败退的景象。
直至姜逸尘“败退”到凌霄渡索链正中处,铁花剑才呛啷一声,带着凝重罡气、含“怨”出鞘!
只是那一剑和那道剑罡统统落了空,在凌霄渡的呼啸寒风中如泥牛入海,未带起半点波澜。
短斧勇士攻得疾,退得也快,知道什么时候该压制对手,什么时候该避退锋芒,出色平衡能力不论在铁索上还是在空中都仿若置身水中徜徉游刃有余,让一阵反攻无果的姜逸尘暗叹人外有人。
毕竟这样一位能在铁索道上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放眼当今中州江湖,姜逸尘自信数不出二十个人来,而瓦剌这七位勇士中至少便有眼前这一位,另六人又实力几何呢
姜逸尘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又有些无法理解,瓦剌人要真能大批量培养出这等高手,倘使能再沉寂个三年五载,先混入中州江湖挑落各个帮门,直至彼时才来发动入侵战,岂非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姜逸尘并没多少时间去理清这些思绪,因为眼前的对手并不允许他继续心不在焉,对方捕捉到了他目光中的迷惘,已再次欺身攻来!
咣咣咣!——
短斧勇士像是个陀螺在索链上进退有度、旋转飞舞。
姜逸尘除了后退,似乎只有疲于招架的份。
重斧虽没有贴面刮下姜逸尘脸上的寒毛,却切切实实地削断了他几缕被风扬起的乱发。
然则,短斧勇士竟未乘胜追击,加紧攻势逼迫姜逸尘忙中出错暴露破绽,好一击致命。
而是按部就班地照其自己的节奏循序渐进,打算以斧击之震颤余劲逐步麻痹姜逸尘的神经,温水煮青蛙。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重斧的个头能这么大,那所带来的威势也非区区寸宽细剑可比。
姜逸尘已是看出短斧勇士对敌经验丰富、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轻易不上当。
也不再藏拙,手中的铁花剑一抖,一化二、二化四,幻化出足足六道光剑卡住双斧进攻路线。
噌一声!
适才还攻势如潮的短斧勇士在那一瞬将受阻却尚未受阻之际,便像是嗅到危机机敏缩回身子的灵蛇,一下子倒掠出三丈之外!
而就在其原立身前后,章鱼触手般的红荆棘虚影以及淡白光晕不甘地缓缓消散于无形。
那是姜逸尘于不动声色间布下的两道八门阵法,伤门和死门。
除了惊走短斧勇士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