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那些开过弓射过箭的,也没有盲目用所谓的箭雨攻势来压制擎天众众人,而是拉开距离,不松弦时要对对手形成无形威慑,一旦松弦至少要能限制对手的移动空间。
除了在一照面下死于防备不及的那些倒霉蛋,这些伪装兵士看来竟要比真正的兵士还要有整体性、要有战术素养。
在这样的硬骨头和异数面前,擎天众众人便只有两种感受。一种是牙咬碎了也啃不动的无奈。
一种是有力无处使的憋屈。眼下交锋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已有不少人受了伤,还有些人趁手的兵器快毁了。
至于心底里的疑问,他们没那时间与余力去思索,只能暂时压着。要么等稳住了局面、等拿下了对方再去计较。
要是反被对方撂倒,那么死人则不需去考虑诸多问题。不过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正当君迟、司马杰、叶龙纹三人合力对童冲的限制逐渐成效之时,却有两个兵士似在躲避擎天众另三人的近身追袭时忙中出错,被逼临此处战团!
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兵士后退过程中脚下拌蒜,跌倒在离君迟身后不足一丈之处!
追袭的三人见状心中刚升起不好的预感。司马杰、叶龙纹跟着眼皮一跳,忙要去拦踢枪直往君迟扎去的童冲。
那
“跌倒”兵士已然完成了三个有余的动作。
“摸”了把地面,斜着把自己身子弹射向背对他坐于轮椅上的君迟,抽拔出本是绑缚在腰间的细剑一甩,如蛇影般吻向君迟左后颈!
另一个兵士则毫无意外地腾云现身于君迟右后方,挥手间带起道脆嫩欲滴的绿芒!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也是沙场和江湖上共通的道理。擎天众想着要限制住童冲,童冲的应对也是先拿君迟开刀!
童冲能顶住三个人的正面攻势。君迟却不一定能从三个人的奇袭下全身而退。
这次奇袭并没有任何事先预演,全是出于默契,也因这是极为简单的战术。
这默契是属于十二煞的默契,而简单的战术往往最有效。司马杰的拐、叶龙纹的棍紧随童冲而至,却落于那杆枪之后。
其余三名擎天众所属已是鞭长莫及。一枪、一剑、一匕首从三个方向上攻出,显然已封锁住君迟所有退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三面攻势不论君迟吃中哪一面,势必非死即伤!能改变死局的只有君迟这头病猫自己。
轮椅之下的薄云忽然动了。翻卷涌动。像是有股风将之搅动,乍勐还柔。
一枪、一剑、一匕首几乎同一时间到来。君迟白发飘飘,白眉微扬,双眸眨动间不怒自威,隐有山中之王、百兽之尊的霸气显现。
那枪仿佛扎入了一堵无形的棉花墙中,力道尽被卸去。是而君迟用双手一抓,便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枪头。
背后来剑与匕首没被君迟放眼里,也没能落下。均是被股无形力道或推或挡偏离了原先轨迹。
对于这般景况,童冲和那两名
“兵士”似也有过心理准备。三人的奇袭也算是试探。想必他们是以此探探这只近来状况不佳、越看越命不久矣的病猫到底还剩几成功力。
奇袭不中后都打算先抽身而退。童冲的能耐到底要在俩
“兵士”之上,很快便挣脱了君迟对长枪的控制,只是肩头和脑门上挨了一棍一拐已无可避免。
好在他这身横练功夫,吃得住这闷亏。这是冒险试探本该承担的风险。
反观俩同伴就要狼狈许多。他们不仅剑与匕首去向被打偏,还被一股无形之气缠绕住了手,一时被束缚在原地。
随着君迟的轮椅旋转飞腾而起,两人各有一肩被轮椅轱辘磨破了皮,各有一边面庞挨了君迟一脚飞抽。
一人捂着挨踢的脸滚到一边。另一人怎么跌过来的,怎么跌回原位,咳出一颗被踢断的牙齿。
断牙之人吐了口血痰,喃喃说道:“清风明月,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