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符橙雀从卧室推了出来,温煜在门口都囔了几句后慢悠悠踱步到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的卧室房门微微有些出神——
那里头有个女孩啊,是隔壁的自己的青梅。
是符橙雀。
今晚,她将在我的床上沉入梦乡。
她会喜欢自己的床吗?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她会想什么呢?她会做什么呢?她是无梦还是会有纷杂的想法?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
温煜心间泛起旖旎,有个女生睡在自己的床上,这难道不是一件令男生们兴奋的事情吗?
仅仅是这个就足够让他今夜胡思乱想个足够了。
脑门忽然一凉。
有细风漏了进来,温煜顺着风道摸索,将窗户闭紧。人又转回了客厅,可没有坐下,他开始四处熘达,脚步在自己卧室那里盘桓了一圈,检查一番门窗,继而重新回到沙发的原位坐下。
屁股终于黏住沙发时,他心中忍不住对自己轻哂,干什么呢自己。
说来好笑,但必须坦白的是:他想进去,非常非常想。
他想和进去符橙雀一起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温煜的脑子里在打架,有些邪恶的想法不断诞生——
比如半夜假装走错了门,试试能不能进去,如果能,那就直接进被窝抱住……
比如熬到深夜,看看能不能和起夜的符橙雀弄个“凑巧”,相逢在卫生间那种别致奇葩的场合,解锁个什么玩意……
多坏啊!
多可恶啊!
可是好想干。
坐在客厅的这短短时间里,理智和欲望互相打的鼻青脸肿,谁也不肯让谁。温煜决定把这事情交给天意。
他左右环视一圈,没见着自己的“签筒”,便轻轻叫了一声:“坂本。”
细微的叫喊声被敏锐的捕捉,坂本牌“签筒”忽的从某个角落里跳了出来,跃到沙发上蹲好,望着温煜,眼神好似在说:“叫老子干嘛?”
少年嘿嘿一笑,假意顺毛,却迅雷般出手,揪了蠢猫身上一小撮毛下来。
坂本显然始料未及,它甚至没有痛感,但反应过来后看着自己的毛子毛孙,仍旧不满的“喵”了一声。
“借你两根毛用用,半个鱼罐头。”温煜道。
坂本舔了舔嘴,对交易很满意。
“单数我就进去,双数我就去睡觉。”温煜说,又看向坂本:“你作证啊。”
说罢,便“一、二、三”的开始数了起来。
数到大概一半时,温煜用力一吹,将剩余的猫毛通通吹飞,嬉笑着说:“不数了,睡觉!”
“喵!
”
坂本的叫喊声更大一些,那语气和眼神温煜瞬间就懂了:你是狗啊,拔了我的毛还不数完!
温煜哈哈笑着起身,“给给,罐头还给!去洗你的脚,然后睡觉了。”
少年回望一下紧闭的卧室,又看了看外头黑黝黝的夜。雷声还偶尔发作,倾泻的大雨卸去了不小的威势,变成一会大一会儿小的雨,风还是很强劲。
风雨雷都冷,今夜该温暖一些。
他拍了一把猫屁股,“快点,累了,我要睡觉!”
坂本“得得得”地颠颠跑着,并不在意。
……
符橙雀这一觉睡到有些头痛。
其实她睡的很好,特别特别好,浑身舒服。可睡的又很不好,脑子从未停下思绪,人在床上,但脑子累了一整晚。
很矛盾。
醒来时,她窝在床上好久,这床很舒服呀。软软的,暖暖的,有让她安心而沉醉的味道,像一个拥抱,搂着她睡了一整晚。
她就这般醒了睡,睡了醒,反复多次。
直到身体觉得该起床了,她才慢悠悠爬起。
宽大的短袖自然垂下,遮住了上身。昨夜的辗转反侧,让本就不合身的衣服乱蹭,最后齐齐卷在了腋下。
裤子也是,腰线太大,她只舒服的轻轻、轻轻打了几个滚,棉裤便顺着腿往下滑,第二天全然堆积在了小腿上。
唔。
睡得很舒服。
符橙雀起了床,提起裤子,脑袋迷迷湖湖,整个人跌跌撞撞往卫生间去……
本该是个不错的睡觉天气,可这晚温煜睡得并不好。
醒在父母房间的瞬间让他有些恍忽,甚至他的梦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结束,梦里残存的绵软令他忍不住想继续闭眼。
符橙雀穿着他的衣服裤子,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睡觉这件事让他难以平静,他脑子里反复幻想她的身体与自己的衣服亲密接触的画面——
以致于他十分后悔吹飞了那撮毛,他该数完的,然后听从天意的安排。
他想继续旖旎的梦,可醒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