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角街,李逸和渣煲欢两人站在街口。一只烟还没抽完,就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远处冲来。
鸡毛雄明显是把这辆烂鬼面包车当成保时捷开了,隔着老远,李逸都能听到发动机的惨叫声。
李逸坐到副驾上,这大中午的,从蓝田回到深水步公司,一路上塞得水泄不通。
李逸闭着眼,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捋一捋。可后座传来频繁的火机开合声,却始终让他无法安定。
“大老,你不会真的想当深水步扎FIT人吧?”李逸重新点燃一根香烟,若无其事地说道。
“做扎FIT人好啊!老大当FIT人,我们两个扎职。你扎415白纸扇,我当426红棍。难不成当死一世四九仔啊。”鸡毛雄越说越兴奋,都开始不停地按喇叭。
“食懵咗你!”渣煲欢用脚踢了一下鸡毛雄驾驶位的靠背,骂骂咧咧道。“这年头,扎得快死得快!”
“诶!”渣煲欢忘了一眼李逸,缓缓说道:“你大老我,系因为年轻时候当小贩,经常被人欺负,这才加入社团。”
“我又不系憨居,这铺摆到明,系阿公想找人出来制衡西贡飞。”渣煲欢暗啐一声。“地区扎FIT人这种三煞位,边个做边个死。”
渣煲欢这一番话,倒是让李逸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哎呀大老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居然看得那么通透。
“大老,那个西贡飞,有几劲啊?”鸡毛雄拍着方向盘,都囔着嘴。“我听社团里的兄弟说,他是咱们字头第一勐人。系唔系坚的?”
李逸同样是一脸好奇,对于社团内的事,他比鸡毛雄更不清楚。
他们这个旗号,也算是另类了。平日里除了字头日常交收外,很少会涉及其他方面的事。
无论外面的老三样黄赌毒,还是走私收陀地。渣煲欢一概不涉及。就连小弟,也只收了两个。
像他这样的社团大底,谁身边不跟着十几二十个小弟壮壮门面的。
“你们连自己社团的事都不清楚,说出去失礼我啊……”渣煲欢没好气道。
在他的科普下,李逸也大概了解了长乐社团的主要架构。
长乐是一个老牌社团,要论历史,可以追朔到香江沦陷的时期。身为烂人古惑仔集中营的社团,没少帮霓虹兵干一些欺压良民的造孽事。
不过这段时间,也是长乐的顶峰。那时候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港岛内一流社团。
后续英国老管事之后,长乐也就慢慢衰败了。
从巅峰时期坐拥三千会员,雄踞九龙一带的大字头。变成如今只有几百丁友,窝在蓝田,观塘这种穷人区讨生活的小社团。
长乐这代的坐馆叫做黑柄,今年56岁。
之前是字头的红棍,十几岁就加入长乐,经历过社团最后的辉煌时期。一出道就在西环码头跟其他字头争地盘。
更是在字头衰败时接过坐馆一职,带领长乐急流勇退。以大量地盘换取和记的庇护,才得以从西九龙抽身而出,蜗踞在蓝田。
黑柄之下,便是长乐的叔父辈了。
这一代的师傅辈一共有五人,被江湖人叫做长乐五老。这几个都是从地区扎FIE人退下去的。
他们分别是,管账的鸡骨草、沙田的四眼龙、蓝田大本营的九肚、元朗的山根、深水步的费柴。
其中费柴还是渣煲欢的拜门大哥。
在叔父辈下,就是社团的中层班子,也是专门负责办事的大底了。
长乐目前的大底拢共有十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快要退休了。而年纪小得,像前几年才扎职的飞仔霆,现在才二十多岁。
渣煲欢就是和豹头同期扎职的。豹头扎的是426红棍,渣煲欢则是415白纸扇。
“大老,你说了水蛇春那么长,还没有说道西贡飞呢!”鸡毛雄较为着急,问道。
“西贡飞啊!他系我们长乐这几十年来,唯一的双花红棍!”提起西贡飞,渣煲欢语气也不由低沉了几分。
“哇,双花红棍。那不是同新记这期最当红的虎头俊一样?”像鸡毛雄这种古惑仔,最崇拜的就是双花红棍这种社团战力天花板了。
虎头俊,十八岁时便已经在大浦为和联胜打出清一色,成为和记历史上最年轻的双花红棍。
后来转投新记,新记龙头凸眼十更是破例为虎头俊单开山堂。
平地一声雷,黄俊直接成为封双花红棍。成为新记大底之一,与其他四人并称新记五虎。
后面更是踩入尖东,为新记拿下港岛油水最肥的区域,江湖人称尖东虎中虎!
“扑街,当然没有那么狠,差了成九条街。”渣煲欢笑骂道。“要是有虎头俊那么把炮的话,老顶直接把长乐送给他得了。”
“不过……”
“西贡飞,也是带着堂口投我长乐的。”
“西贡飞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