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自然还有准备了一大堆礼品的晁楼。
按说以方林的身份,即便前去说和,也无需准备什么礼品,不过这些礼品乃是晁楼先前就准备好了的,便也就让他带上了。
可以说,真的非常给贾归农面子了。
方林对朋友还是非常仗义的,来到贾府门口,没有让晁楼去吃闭门羹,直接便报上了姓名。
若是晁楼去,毫无疑问,依然还会是连门都进不了。
奉天司方林拜访,那自然便不一样了,门房通报后,贾归农亲自出门相迎。
“什么风将方大人吹到了寒舍?快请快请!”
贾归农热情出门迎接,见到一旁带着礼品的晁楼,眼睛闪过一抹惊讶道:“方大人这是折煞下官了,来便来了,带什么东西。”
“贾大人误会了,方某介绍一下,此乃方某好友,方某今日前来,乃是替他说和来了。”方林没有客套,直接道明来意。
“说和?”
贾归农闻言面色微变,皱眉道:“何事说和?”
晁楼当即行礼,恭敬道:“学生见过贾大人,学生晁楼,乃是本届贡士,亦是皇城司晁峰的胞弟,今日特意前来替学生那不晓事的胞兄给您赔礼道歉来了。”
说着,便将礼品递给一旁的家仆,而那家仆却是看了贾归农一眼,没有接收。
贾归农面色有些阴了下来,没有理他,亦没有示意家仆收下礼品,转而望向方林,沉声道:“原来,方大人是给那晁峰做说客来了……竟能请动方大人,这晁峰好大的面子。”
方林脸色的笑容也澹了下来,澹澹道:“倒也不是晁峰的什么面子,晁楼乃是方某好友。”
说起来,这贾归农便站在这说话,而不是先将人迎进去,已经是有些不给面子了。
而这般晾着晁楼,则更是让晁楼有些难堪。
他是自己带过来的,给他难堪,亦是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毕竟是过来说和的,方林倒也没有过于计较,继续道:“事情方某已经了解清楚,确实是晁峰不对,太过鲁莽,给他一些教训,也是应该……不过,毕竟没有造成伤亡,还望贾大人能给方某一个薄面,放他一马。”
“便让他过来负荆请罪,赔礼道歉如何?”
“再由方某做东,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段佳话。”
“至于令公子的伤,方某那里还有些妖髓凝膏,便赠与令公子,保证恢复如初。”
“妖髓凝膏可是个珍稀玩意儿,方大人好大的手笔。”贾归农微微动容道。
“算不得什么宝贝,不过治伤确有奇效。”方林耐着性子道。
他隐隐已经有些不满了,这贾归农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得委实让人心里不舒服。
而且,自己二人过来也说了一会儿话了,对方却是一点都没有邀请入内的意思……当真是连门都进不去?
这是真有点不给面子了。
然而,更出乎他预料到的是,对于他的说和,贾归农沉吟半晌后,竟然摇了摇头。
“不是下官不给方大人面子,实在是下官就这一个儿子,且是老来得子,平日里生怕磕着碰着,谁承想,竟被那贼子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断了手臂,不,是打碎了手臂!”
“妖髓凝膏,下官也托关系找了一些,可效果却是不尽如人意,尽管外伤已经恢复,但骨头却是错了位,导致犬子手臂如今无法完全开合,落得终生残疾,此恨极大,不能不报!”
“错位了?”方林一愣,以他的医学知识立刻想到,这应该不是错位,而是骨头被打碎了,又没有钢板之类的固定,导致恢复得不好。
偏生又使用了妖髓凝膏,恢复得很快,以至于畸形生长了。
这倒是个麻烦事。
晁峰这厮,下手确实太狠了些,这种性子的人,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将他放在街上巡逻,面对的都是一些百姓,便不合适了。
“这种情况,若想恢复,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再度将骨头打碎,将之固定好,再使用妖髓凝膏。”方林如是道,对贾归农的不满倒是消散了大半。
换位思考,若换了是他儿子,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贾归农摇头:“不必了,岂能再让我儿受到碎骨之痛,现在虽不能完全开合,却也可开合十之七八,便这样罢。”
方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望向晁楼,苦笑道:“晁兄,看来你兄长确实要受到一些惩处了,他下手确实太狠了。”
晁楼亦是一副歉疚之色:“家兄确实过分了,唉……”
方林想了想,对贾归农道:“贾大人,令公子的事,方某深表遗憾,但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
“下官知道方大人乃是为好友说和,亦知晓在外人看来,此事不大,不必揪着不放……但,也请方大人体谅下官心情。”贾归农拱了拱手,低声道,“下官也不怕明着告诉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