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极北,皇宫,勤励斋。
正不断翻阅奏章的老皇帝忽然面色一动,朝窗外望去,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胆小如鼠的东西,你若敢早些表现出来,朕这几年又何至于如此忧虑。”
“这般看来,以往,朕这是被你这不孝子小瞧了啊。”
“文如何,武又如何,只要你能稳住这份江山,朕管你从文从武!”
距离皇宫不远,东宫。
感受着来自睿亲王府方向的激荡文气,书房内传出了一道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被这道文气惊动的还有不少,皆面露惊色,若有所思。
而作为文气最中心的睿亲王府,此刻,反倒是最安静的。
倒不是别的,而是宴席间早已被充沛的文气所覆盖,所有人皆震撼于这天地文气的广博与浩瀚,无暇他顾。
当然,也就没人看到某个席位上,方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果然不出所料,黄级上了。
事实上,那边文气刚有动静,他这边的人王系统便有了反应。
文气增国运,天地灌注。
也就片刻的功夫,便将他的实力提升到了黄级上品,而且,因为他这些天亦在私底下勤练周天功,此番晋升,可不是初入黄级上品这么简单,而是抵达了黄级上品巅峰左右。
只需再稍稍努力一些时日,哪怕没有天地灌注,他自己便能直接破到玄级!
良久,天地文气消散,周睿孑然而立,沉声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此为寄语,亦是鞭策之言,我大周行路之难,有妖魔挡道,有鬼魅拦路,但我大周何惧?”
“本王前几日受陛下赦封,忝为书院大学士,受君之托,便要忠君之事,今日在此通知诸位,本王将改革大周之教育,助文人入品,助学子成材,为君分忧!”
说着,他完全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朗声道:“从即日起,全国书院,划分三段,一段小学,以蒙学为主,六龄童统一入学,以童生、秀才为师,逐年增一级,三级之后升中学。
二段中学,学子皆由小学升学而来,九龄童统一入学,以黄级文人为师,主讲经史子集,偏讲诗词歌赋,每日皆有玄级或地级文人巡回讲课,地级以上大儒每月四课,全院学子统一听讲,与小学一样,中学亦逐年增一级,三级之后升大学。
三段大学,设有入学门槛,黄级文人方可入学,未达门槛者复留中学,直至入品为止,大学生等同秀才身份,以大儒为师,直至玄级,方可毕业,若是入了玄级,可免乡试,入了地级,可免会试,直接殿试!”
“此外,朝廷官员,六品以上,二品以下,每月均需择一大学,授课三日,由御史台监督,非有特殊公务,故意不去者,一月不去,官降一品,两月不去,连降三级,三月不去,削职为民!”
“至于生源,无论京都地方,不管内城外城,皆可入学,任何学院不得以任何理由将学生拒之门外,一些州府若是条件允许,便以府为单位设立大学,若是条件不够,便以州为单位设立大学,当地官员亦要遵守每月授课三日之规,本王将设立巡察卫队,全国巡察,一旦查实有阴奉阳违者,定不轻饶!”
“以上书院改革,先在京都试行,请各位院长回去传话,明日召集各书院所有老师,大儒,于辰时来王府集合。”
“若有不来者,削去一切功名,朝廷永不录用!”
此话一出,全场再度哗然。
事实上,在说到全国书院,划分三段的时候,在场众人就已经张大了嘴巴。
除了人群中的某人,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王府宴会,竟会生出如此之巨大变革!
受到这般冲击,新鲜出炉的千古诗词《行路难》已经无人去欣赏了,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目光闪烁,沉吟不语,望向周睿的眼神也慢慢出现了变化。
这还是那个闲散的八贤王么?
此番改革,牵涉之广,变革之深,魄力之大,前所未见!
他怎么敢!
还是说,已然得了那位的首肯?
是了,若是没有那位首肯,这所谓的书院改革,绝对无法施行。
简直一举得罪了天下所有大儒!
不对,不仅是大儒,还有朝廷所有六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官员,还有御史台。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大家本就公务繁忙,每月还要抽时间去上劳什子课,简直胡闹!
再一个,让堂堂朝廷命官,给一些连功名都没有的读书人当老师,岂不是会乱了套?
今后若是在考场遇见学生,如何自证公心?
不对,御史台那帮子打嘴炮的怕是不怒反喜了,凭白无故,多了个监督百官上课的职权,完了,这帮子人本就是疯狗,到处乱咬,这下好了,更多机会送上门去了。
在场的没有谁是傻子,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