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这回终于走上了穷途末路,要被大魔王NoMad清扫出局——这是大部分节目观众的想法。
当对上陆景桓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形象就带上了一点悲凉气息,反而与之前卑劣的形象有所中和,让不少人忍不住怜悯起来。
当然,可怜归可怜,没有多少人认为他能靠着怜悯冲破困境。
从大海选走到今天,陆景桓展现的封神舞台不止一个,是毫无争议的实力、人气Top1。
网上支持他的人在惋惜,一直抵制他的人在幸灾乐祸,但Blaut本人倒是挺豁达。
能不豁达吗,自决定参赛以来,他哪样举止像是奔着夺冠去的,完全就是为了引起争议,流量最大化而已。
如今目的超乎预期地达到了,他甚至要了陆景桓的私人号码,专程感谢陆景桓选了自己,让自己的名字能在热度趋势上挂那么久。
在这种情况下,Blaut的心态松弛堪比陆景桓,从彩排到今天比赛前就放松得过分,完全是一副把最后的舞台当公演的架势。
在台下传来的无数“金大雄怀挺”的鼓励声中,他甚至还有余裕和大家互动,恐惧症的影响显然被降到了最低。
作为他的对手,陆景桓完全不在乎金大雄状态好不好,会不会超常发挥。
他只是认真道:“噢——这家伙终于换了身衣服呢!”
Tablo听得眼角直抽抽,在镜头面前爆起粗口,“阿西八,这是重点吗!?”
“哈……听歌听歌~”陆景桓把他的脑袋一扭,朝向舞台上的Blaut。
黑果这家伙的舞台同样花了心思设计。
孤独的白光打到他身上,这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演起了情景剧。
他坐在桌前写歌词,写个几句就把纸捏成一团扔出去。
随着他的动作,音乐与灯光渐起,他提前录制好的导入响彻整个舞台。
“你好我叫大雄,见到你们很高兴,我真的有很想说的话。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说Rap,所以从大学自退了。为了自己想做的,我天天宅在家里,一直让父母为我担心。
“嗯……我就是觉得Rapper们很帅,一切都很Swag,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在舞台上耍帅,然后交很多女朋友。
“还要赚许多钱,我是,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心里只有虚荣。”
随着扔出去的纸团越来越多,金大雄直接从桌前站了起来,然后拖沓地走向舞台中央。
独白还在继续,他整个人踉跄地往前走,单薄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开始做了之后我才发现好难,而身边的朋友却步入正轨,在正经工作上取得了成功。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呢?我时常在这样问自己。但是回头看,我好像能做的什么也没有,除了Rap我一无是处,却连Rap也唱得不过如此,只是个会脱裤子的疯子而已。
“但我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我只剩……只剩Rap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我能做的》,是和《怯》一样主打叙事为主的歌曲,前世正好是两首歌对决,而Blaut以不到二十票的差距输给了宋旻浩。
那时的陆景桓一直认为,黑果之所以会输,一是因为宋旻浩的太阳的人气加持,二是因为编曲上《怯》过于出色,在音乐性上拉爆了《我能做的》。
但现在从现场看来,金大雄估计压根没在意过什么音乐性。
冗长的独白式导入,编曲也偏独立摇滚风格,Loop循环并不十分重视悦耳和音乐性,甚至有繁杂的音效和Verse打架的情况发生。
作为老手,这家伙不是注意不到这些因素,而是故意为之。
他就是想呈现一个带着迷幻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就感到在往下坠的舞台。
“从小我就力气小,病恹恹,和其他人完全没有共鸣,我唯一的朋友就只有Rap。
“他们都拿着球往运动场,要不就是在网吧里快乐地吵,我想要插进那个群体里,和他们一起笑一起玩,最后还是只能转头走向父母的店。
“我从初中就开始做服务生,通宵营业的店里看到很多疯子和畜生。他们在桌上打碎瓶子,流着血打架,虽然看着邋遢,可我喜欢的女孩子却对他们摇尾巴。
“我的爸爸妈妈,尽力在配合他们,我也只能工作到半夜之后才回家。倒在黑暗的房间里,睡着没有梦的觉,闹钟一旦响起又得开始地狱般的反复。
“只有写歌词的时候,我会快乐点,可以托着下巴在幻想里蹂躏他们,在Verse里我才是无所不能,如果可以我想永远活在臆想中,至少那些时候的我是幸福的。”
6分50秒,Blaut的歌曲长度是整整6分50秒。
他的歌词并没有什么内涵,没那么多的修辞手法和隐喻,大雄自己唱得也并不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