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在一个和地球上那些酒店差不多的房间中，月霜罕见地说了一句话。
听到意识中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楚阳差点吓了一跳。
自从意识进入他的身体以来，月霜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除了一开始那一句“师父”以外，他还真想不起还有什么别的话。
即使如此，楚阳也依然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月霜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管外在表现得如何淡漠和冰冷，但她的内心其实和常人无异。
而且由于此时只有意识的关系，她的感情很容易就传达到了他心中。
因此当月霜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楚阳倒是知道她有什么用意。
月霜对他抱有异样感情是可以确定的。
虽然这个感情还没有到爱意的程度，但确实有一些好感。
但在这个幻境之中，他们的关系只能限制在师徒里。
毕竟这是他们所有人之间共同做出的决定，若是不维持这个关系的话那就全乱套了。
况且这里只是幻境，对她而言终究还是一个虚假的地方。
种种因素的影响下，月霜对离开幻境的意愿格外强烈。
只有离开幻境，回到真实的世界中，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恢复正常，感情也就好好发展下去。
不过猜到月霜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后，楚阳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月霜的想法他自然很清楚，也不会抗拒。
可一旦离开幻境的话，他可就要和众女重逢了。
到了那时，他肯定不可能将心思全都放在这几个徒弟身上。
如果顺利的话，解决完灵虚界的事他就会找个地方隐居，和他的女人们过着没羞没躁，快活似神仙的生活。
这样一来，月霜又该怎么办呢？
除非她真的舍弃一切，鼓起勇气对他表明心意，而且能接受他身边女人众多的情况，不然的话楚阳也不可能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而且若是月霜看到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对他的感情会不会幻灭也说不定。
尽管诸天万界风气十分开放，但她显然不是那种人。
不然的话，估计也就不会被他在幻境中露出的谦谦君子形象所迷惑了。
正因如此，当月霜发现真实的他和幻境中的他截然不同之后，会不会大失所望，对他不再有执念确实不好说。
毕竟现在的月霜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还处于一个萌芽阶段。
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一点波折很可能就会被掐灭。
因此对于月霜如此急切想离开幻境的想法，楚阳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这对她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但心中的那点憧憬也会就此幻灭。
若是能选择的话，楚阳自然想让自己的好形象一直存在徒弟们心中。
但要是她们真有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想法的话，他肯定也不会藏拙。
能接受真实的他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接受也情有可原。
当然，他现在其实也不像以前为了对付主角之时那样恶事做尽了。
现在的他，反而更像个随心所欲的混沌之人。
至于现在做的事可谓是大好事。
拯救一个小世界的人，要是能做到的话他在灵虚界无疑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而且他的性子也一如既往，和幻境中没什么不同。
估计唯一能影响徒弟们对他观感的就是身边的那些女人了。
毕竟在幻境中他可是一副人畜无害，不近女色的单身狗形象。
若是被徒弟们知道他情人众多，肯定会对他幻灭。
不过这件事对其他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了，最多就是稍微吐槽他一下。
但月霜对他的好感肯定会就此消散。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呵呵一笑道：
“你就这么想离开幻境吗？”
虽然已经大概知道月霜的想法了，但该装傻还是得装傻的。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并不想主动点破此事。
“我……”
听他这么问，月霜语气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地说道：
“我不知道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由于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只能当个复读机，重复了一遍自己一开始的话。
这就是不善言辞的缺陷，一旦口是心非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尽管她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但楚阳也没有戳穿，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
“当然有意义，要是离开幻境的话我和你们可就要分别了，在这里多多相处一下不是挺好？反正真实世界的时间也没有流动，时间有的是。”
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楚阳还未等月霜回应便继续道：
“而且找到兰珂并不是多简单的一件事，无需如此着急。”
“可……”
由于他说的话实在太有道理，月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干着急。
“难道你觉得我们在幻境中的相处时光不是真实的？”
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楚阳干脆把她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管这个世界究竟如何虚假，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就算离开幻境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消失，要是……”
说到这里，他不由眨了眨眼睛，语气轻佻地说道：
“要是你对我念念不忘的话，离开幻境之后可以来找我，我就在琉璃宫洞天里的那棵被你们称为神树的那棵树那里。”
“没兴趣。”
当他说得如此直白且轻浮之后，月霜的语气瞬间转冷。
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如同冰山一般的她。
不过发现她语气如此冰冷以后，楚阳非但没有大失所望，反而暗自窃喜。
月霜也许已经知道此时他们都能切实感觉到彼此的情绪波动，所以自是知道他刚刚说那番话时到底是怀有怎样的感情。
因此她刚刚特意表现出的淡漠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