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内心的恐惧不断增长,他本就知道邓布利多的实力,所以在想抢回冠冕时,强令手下的食死徒去转移邓布利多的注意力,然后自己突袭霍格沃茨。只是和斯内普的交流耽误了时间……伏地魔闪开一道效果未知的魔咒,转手又是一道死咒还击过去——此时他的魔法已经失去了准头,邓布利多的移动轨迹变都不变,反而趁此机会多释放一道魔咒,进一步加强了攻势。
必须要跑了,伏地魔咬牙切齿地想——如果冠冕实在没法强求,等到以后还会有机会,倘若现在在这里再死一次,谁知道下次的机会又要多少年以后?在应付着邓布利多的攻势的同时,伏地魔怀抱着侥幸心理,慢慢将战场偏移向城堡正门的大洞。
此刻,邓布利多就像对伏地魔的意图一无所知一样,明明占据优势,却让一部分节奏被伏地魔掌控。慢慢的,逃跑的路线已近在迟尺,伏地魔发出一声得意的尖叫,他大声嘲笑道:“邓布利多!我还会再……”可下一秒,伏地魔以为得到了缓解的诅咒再次被牵动——他不该来到距离德威特如此近的地方的,因为距离这么近,德威特随时可以增强诅咒的力量——于是腐败的病痛在体内爆发,嘶哑的惨嚎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爆发,那声音让伏地魔都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之情,原本流畅的动作突兀地僵住,并且从黑雾的形态中脱离。伏地魔倒在了城堡的大门前,像一条遭受电击的蛆虫一般绷直了肌肉,身体扭得彷若一条打了死结的蛇。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腐败的爆发只是刚好卡在了邓布利多刚释放出一道魔咒的时机,现在,这道威力莫测的光束正飞向伏地魔,而伏地魔一点也不想体验这道魔咒的具体效果,他坚信邓布利多想杀了自己,就像坚信自己一定要杀了哈利·波特。
取舍,伏地魔的心里忽然想到了这个词儿,他看着魔咒急速飞来,而自己的肌肉却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任由发臭的体液喷出体表,立刻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比起重新回到那副残魂的凄惨形态,伏地魔甘愿牺牲部分已经割舍的灵魂,他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选择用疯狂的意志献祭了拉文克劳冠冕里的灵魂。
同一时刻,德威特把玩冠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看到其中的灵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地间躁动起来的元素,他注意到,手里的冠冕失去了坚不可摧的特性,玷污的力量正在消散,假以时日,冠冕的光芒还会重新绽放,只是这种情况发生在现在不是一件好事,德威特知道冠冕里的灵魂消失的原因——就像拉近了距离后,德威特可以操控诅咒一样,伏地魔也可以与魂器产生感应。
这时,邓布利多释放的魔咒终于接触到了伏地魔,但来不及生效,就被更狂暴的力量给冲散。一阵一阵的白光在伏地魔身边爆发,一波又一波的气浪从伏地魔身边扩散。邓布利多抬起了胳膊,长袍的宽袖子挡住扑向脸上的风,他大吼:“汤姆!你都干了什么!”
伏地魔放声大笑,那笑声与身影在冲击中变得影影绰绰,他亢奋地高喊,声音逐渐远去:“我召唤了异界的恶魔!邓布利多!你以为去年发生的事能瞒过别人?你招来了恶魔,如今我也效彷于你!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霍格沃茨毁灭吧……”
仍旧是取舍,只不过这次做出取舍的是邓布利多。一边是逃跑的伏地魔,一边是发生在学校里未知的情况,老人选择了后者。
邓布利多看着城堡的橡木正门彻底化为齑粉。原本安放门的位置稳定成一片光幕。冲击波在这时候已经停歇了。光幕亦开始暗澹,从其中显现出一个牵着马匹的骑手的轮廓。邓布利多严阵以待,他全神贯注地等待所有光芒消失。
一切落定后,在城堡大门的位置站着一个鼠灰色头发的女骑手一,她骑着一匹黑马,背上背着一把剑,脸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身上的衣服是厚厚的野兽皮毛制成的,即使见多识广如邓布利多,他也看不出来那属于什么动物或者什么神奇动物。好在对方看起来正常,那双绿色的眼睛虽然凶狠疲惫像头母狼,但足够清醒,虽然女孩身上有雪也有血,但她看起来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还是女孩先开口:“请问,这儿是哪儿?”
邓布利多放下胳膊眨了眨眼,意识到双方语言不通。灰发女孩显然看出来了这一点,她又换了两种语言,但邓布利多微笑着摇头。
灰发女孩稍稍放松,她笑了笑摊开双手,而邓布利多侧过身子,同时举起了魔杖——这个动作让灰发女孩握住了背上的剑——然而邓布利多只是想修复大门,他指了指城堡的大门同时竖起一只手掌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并且邀请灰发女孩来到城堡内部。灰发女孩这么做了,她看着邓布利多用魔法修复了橡木大门,然后挑了挑眉毛。
礼堂的门在这时候打开,麦格教授在确认外边安静下来之后谨慎地闪身出来然后关好门,她奇怪地看了眼灰发女孩,然后对邓布利多说:“阿不思,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邓布利多回答:“只是……出了点意外。”
“是这个骑马的小姑娘?”麦格教授看了女孩一眼,被女孩脸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