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预言家日报》没什么够劲爆的消息报道,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魁地奇世界杯的营地看守人罗伯茨一家上。“罗伯茨一家的奇妙冒险”标题是这么写的。里边的内容来自于罗伯茨先生的亲口讲述,以一个麻瓜的角度描绘了部分巫师世界的表现。最后这一家人的处理结果是施加上遗忘咒,然后放回去。
“竟然没动静,”德威特翻来覆去地看报纸:“我以为我会被通缉的。”
赫敏停下手里收拾行李的动作,担忧地问:“会吗?”
“你以为那天晚上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呢?那都是平日里自诩贵族的上流人,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颠倒黑白,让我想想……他们可能会说袭击世界杯现场的其实是两个男巫,一个身材高大,一个格子稍矮……”
“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袭击的人不止一个吧?”
“栽赃,报道……反正报道出来了,谁管真假?再说还有魔法。”
“什么魔法?”
“黑魔标记,比起编造两个男巫袭击了世界杯现场的消息,怎么回避黑魔标记的出现应该是更重要的……你瞧,这篇报道袭击的文章配了个黑魔标记的大图,里边却没说最后的处理结果。”
“所以到底是不是克劳奇家族的那个家养小精灵?”
“你看那个家养小精灵的样子吧,”德威特检查报纸的每个字母,说道:“你觉得那是个有叛逆心的家养小精灵吗?我们远远地看到了,结合哈利的描述,你肯定会回忆起来巴蒂·克劳奇给它衣服时它的表情,我感觉这和那个隐身人有关。”
“什么隐身人?”赫敏头有点晕。
“我忘了告诉你了,当我们进入观赛现场顶层包厢时,在克劳奇家族的家养小精灵身边有一个隐身人,隐身人的意识很不清醒,是一种介于清醒和昏迷之间的状态……”
“那应该是夺魂咒,”赫敏皱起了眉头:“而小天狼星布来克明确说过,克劳奇极度憎恨黑魔法。”
“那个隐身人和巴蒂·克劳奇有几分相似,他们像是父子。”
“这不可能吧?他的儿子不是早就被判处了死刑吗?”
“就算是死亡,也会有人有办法逃避,更不用说‘死刑’了。”
“那是怎么做到的?”赫敏忍不住问,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鬼知道?”德威特扣上行李箱,帮忙提起赫敏的,轻松地说:“是时候了,咱们走吧?”
费埃尔女士开车送两个学生去车站。临了分别的时候了,德威特少见地叮嘱费埃尔女士:“你必须注意安全,如果有不对劲的风声就别出门,我们有别的联络地点,也做过各种突发情况的预桉……”
回应他的是费埃尔女士的拥抱,然后女人亲了亲德威特的脸。
“还有赫敏的家人,”德威特不适应地移开目光,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别扭地装作若无其事,他很努力让自己没有反抗,好平静地接受“母亲”的亲近:“……嗯,再见了。”
然后赫敏也向费埃尔女士告别,等他们坐上列车,费埃尔女士目送至列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离去。
“你的变化真的……很大,”走在车厢里的时候,赫敏忽然说:“也不是大,你整体没变,核心没变,变化基于你的原则,变的是你的一些想法……我在说什么呢,你别在意,”她把自己给逗笑了:“我想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你看到费埃尔女士时的表情,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德威特认真地听着,回忆着,同时注意着有没有空的包厢。
“你当时的表情就像有人欠了你几十万的金加隆,看到自己的母亲也不笑,而且说话的时候不耐烦,还有点恶狠狠的。”
“因为当时她确实很可气,有机会她会讲给你听。”
赫敏对费埃尔女士的过往产生了好奇,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我当时想,不尊重自己母亲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如果仅以行为来判断好坏,那我和战场的士兵,行刑的刽子手,打猎的猎人,宣布开战的国王都是十恶不赦,”德威特在列车尾部找到了空包厢,他打开了包厢门,让赫敏先进去,嘴里平静地说道:“但我认为,我是个好人,这是我自己定义的好。因为有时候的‘好’会阻碍进步,阻碍发展,谁也不知道如今的‘好’会不会在将来种下恶果,以暴行行善究竟是否正确……我的目光时常短浅,我的脑子不是很好用,我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否有资格代替他人做决定,是否配得上手里的力量,后来我又想,我只要践行自己的原则应该就够了,比如我做了一件事,我是否会后悔,我有没有对得起我在乎的人,我开始顺从自己的内心,你觉得呢?”
“你把话题的高度抬得太高了,”赫敏帮忙把行李放到架子上,坐回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笑着说:“我只是想说,你对费埃尔女士态度的变化很明显。”
德威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坦言:“的确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