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比尼夫人领着客人进入了庄园。
“节哀,”费埃尔女士说:“很难过听到扎比尼先生死去的消息,他的葬礼筹备的怎么样了?通告了亲友吗?”
扎比尼夫人说:“扎比尼家族比较闭塞,而且他的死相比较……”
看样子这位巧克力色皮肤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是谁掌控全局,她还以为费埃尔女士带着德威特是为了长长见识,一厢情愿地认定德威特并不知道费埃尔女士的所作所为,还在说着浪费时间的客套话,真让人没耐心。
“别废话了,”德威特没耐心地说:“A2,你去清场,确保这里没人打扰。”
他等A2动起来,不等扎比尼夫人想明白他说的话,就已经伸出了被雷电覆盖的手,压在扎比尼夫人的腹部,击碎了几层魔法防护,然后控制了扎比尼夫人的心灵。
“我看到她身上的饰品就知道她有所防备,”德威特从扎比尼夫人身上揪下来项链:“果然……”
项链上边的魔法暂时失效了,德威特先拿好了项链,他对扎比尼夫人说:“带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这座庄园的大小赶得上马尔福家族的庄园,内里的奢华程度还要更胜一筹,从脚下的毯子到做工精细的家具都能得以体现,墙边的酒柜里摆放着很多光看瓶子都觉得昂贵的酒,墙角摆着一个从东方买来的古董瓷器瓶,里边插着一丛肆意绽放的巨大花朵,墙上还挂着神奇动物的脑袋,德威特认出来其中有一个猫豹的脑袋,同时在所有的细枝末节,比方说窗帘、杯具、餐具……都在上边印了家族的族徽。
每次来这些大家族的地盘都能让德威特长些新知识,就比如扎比尼家族还有一间专门用来收藏旧魔杖的房间,除了魔杖里边还有一些古董刀剑,至今仍然锋利无比。
还是不看了,德威特适可而止,他对扎比尼夫人说:“讲讲你对你现任丈夫的死有什么看法吧?”
“好死,”扎比尼夫人不在意地、坦荡地说:“我本以为他会给你们带去一些麻烦。”
费埃尔女士说:“也就是说——你知道你的丈夫……”
“她不知道,誓言不允许她在得到了确定消息的时候坐视不管,她只有猜测,但猜测太过模湖,你想想我们做的事——是谁都会对我们心有怨念,所以在发誓的时候我没有禁止他们在心里悄悄诅咒我们,不然他们指定得立马暴毙,所以只要她的丈夫不说,她就可以认为自己不知道,”德威特的想法得到了印证:“同样在立下誓言之后,她也绝对没有对丈夫做出任何暗示……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是如何掌控你的丈夫的?”
扎比尼夫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咯咯笑:“这是哪里的话,我为什么会去掌握男人呢?我压根不需要做什么,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爱我,不用我提醒,不用我求,他们就会主动地考虑我,为了我好……”
德威特看了费埃尔女士一眼,示意她好好学,用眼神暗示她——“这就是差距,你有这万分之一的本事,都会过的很舒心”。
“所以……嗯……是你的丈夫自作主张?”费埃尔女士彷佛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她问道。
“当然,爱上我的男人们总是这样,不用我多说什么,就全身心的为我考虑,无私地献上他们全部的爱,”扎比尼夫人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当他的死讯被我知道,你们又找上来的时候,我完全能想出来那个男人的想法,尽管他受限于誓言压根就不能让我知道他的意图,因为那样会害了我——毕竟他一点伤害都不想让我受到。他把派出刺客这件事弯弯绕绕地暗示了再暗示,却仍旧在刺客接受了合约的瞬间死去,现在你们来了——那刺客呢?”
“和石头完完全全地融合了。”德威特回答。
费埃尔女士问:“那拿她怎么办?杀了她?然后让所有人知道?”
德威特没说话,他仔细观察扎比尼夫人光滑的脖子,一路向下,这无关情欲,不是因为不喜欢黑的,眼中的情感仅有对一条性命的审视。
“我不喜欢这人,”他对费埃尔女士说:“她把男的当货物,”作为补充,德威特立刻又说:“不是因为我是男的,把女的当货物我也不喜欢。”
接着他继续说:“但我想了又想,即使她的行为再卑劣,你也不能说她有错,就是有人愿意为她付出,哪怕是付出生命,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有的人都愿意付出生命换来一个伤害我们的机会了,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有再小心一点。”
费埃尔女士发愁的把头发捋到耳后,她再一次后悔地说:“都是我的错……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你要怎么弥补?”
“当然是杀了她。”费埃尔女士冷静地说。
德威特又沉默了片刻,他说:“我敢肯定,你自以为操控的那些人全都在密谋反抗,你要怎么做?”
费埃尔女士在短暂的犹豫后,以莫大的决心甘愿做出献出一切的牺牲精神,果断地说:“把他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