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事情做了。”德威特在最热的一个下午结束了午休后,对伏在书桌前写信的费埃尔女士说道:“这让你最近看起来不错。”
有明确目标,且能看到目标实现的希望的人是这样的,费埃尔女士如今就是这样的人,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喝茶吗?”
“我说过了,我在家里通常只喝水,”德威特说:“你在忙什么呢?”
费埃尔女士仍旧微笑,但她没有详细说明的打算。
“我收到了朋友们的消息,”德威特看了费埃尔女士一会儿,自顾自地换个话题说道:“韦斯来一家去了埃及,格兰杰一家去了法国,我在想——我要不要也去个别的国家看看?”
“那你想去哪儿?”
“还没想好。”
“去东方吗?”
“那感觉不错。”
“美洲呢?”
“也可以。”
“就在本地转转?”
“你说到本地我想起来了,”德威特说:“艾玛·格罗斯曼——刚放假的时候我和你说了霍格沃茨发生的事,她的家人怎么样了?”
费埃尔女士平静地回答:“他们非常悲伤,而且……愤怒,在斯内普去传达消息的时候,他们一度想动手,后果嘛……”
“斯内普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吗?”
“告诉不告诉都不影响他们一家的悲伤,”费埃尔女士说:“侄女害死了自己的亲兄弟,还有侄女差不多死了,他们甚至连侄女的面都见不到,本来斯内普会带他们去圣芒戈医院看看艾玛的,但动了手之后就不成了……很难说到底哪个算更坏的消息?”
“告诉不告诉的区别只在于他们会不会憎恨巫师,如果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魔法部估计就要行动了吧?”德威特说:“不过即使告知实情,他们还有可能不接受。”
“你打算做点什么?”
“只是有感而发随口闲聊,我什么都不打算做,我不亏欠他们什么,他们的不幸就在于有了个艾玛·格罗斯曼的那样的孩子,我们应该继续讨论假期里去哪儿的事情。”
费埃尔女士闭上了嘴,她等德威特拿主意。
“不过待在家里也不错,”德威特思索着说:“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A2升级,关于魔法还有猜测需要验证。曾经我渴望离开一个岛,但真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现在我反而想待在家里。这世界整体是和平的,我不想再那么累了……”
“会让你累的交给我来。”费埃尔女士轻柔地说。
德威特已经很久没有对费埃尔女士产生任何不满了,这次也不例外,他点点头没说话,去找了些资料来看——看着看着就有了想法,说道:“我想养个宠物,养个鸟怎么样?雷鸟?”
“不成,”德威特自己就驳回了这个想法:“雷鸟是保护动物……还特别大,大了是挺好,但我要怎么随时随地地摸它呢……”
“嗅嗅怎么样?护树罗锅?”费埃尔女士出主意:“别的什么鸟?或者随大流也可以,猫,猫头鹰,蟾蜍,老鼠……”
“嘘——”德威特忽然示意费埃尔女士噤声:“有客人来了。”
房子外边的机关被触动了,目前只触发了预警的魔法,如果客人仍旧有恶意,打定主意继续前进——就会像这样——被几个火球湖在脸上。
外边安静了下来。
“我去瞧瞧。”费埃尔女士说。
“不,”德威特摇头,他唤醒了处于休眠的A2说道:“A2去吧。”
A2出去了,然后她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穿过了客厅,撞穿了两面墙,在烟尘中按住第三面墙的墙壁从里边站出来,看样子毫发无损,并且立刻提刀要再战。
德威特皱起了眉头说:“哦,停下吧,站我身后。”
A2沉默着服从。
费埃尔女士捏紧了魔杖,布下了几重防御,驱散了烟尘。这栋凝聚了她心血的房子已经烂了个大洞,让她非常恼火,并且过来的人她也认识:“理查德·范德摩!你找死?”
来人是个脸色苍白的瘦高男人,身上套着一件复古的立领斗篷,斗篷黑底红纹,让理查德·范德摩本就阴沉的脸色显得愈发冷峻,同时他还紧紧地抿着黑紫色的嘴唇,两条深刻的法令纹一直延伸到下颌,让人觉得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这人办起事的风格跟长相给人的感觉一致,所以面对费埃尔女士的提问并不回答,只是专注于此行的目的——那就是杀人。
割开喉咙吸干血就能杀人,巫师也会死,理查德·范德摩对这一点有着清醒的认识,并且实践过很多次,他化作一团黑雾,穿过了费埃尔女士的防护,再从黑雾凝结转变成人形时,手上长出来的尖锐指甲就已经戳向了费埃尔女士的咽喉。
然后被德威特用魔杖架住,魔杖开始变成剑。
范德摩先生不肯退步,他又挥起了爪子。指甲和剑刃碰撞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