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就到了婚宴的日子。
婚宴现场自然是欢喜万分,赴宴者众,贵者云集,千乘万骑云涌而来。
神鲛金蜃,踊跃后先。
长鲸大鲲,奔驰左右。
各色仙家法宝鱼贯而入,天花乱坠,又不知其几多也。
前有仪仗,执旌旄而操戈戟,石头已经四品,此刻身着正装,带金冠,御绎纱之袍,趋迎于门,其礼甚肃。
赴宴者各盛其冠冕,严其剑佩,但其乐融融,不觉拘束。
天空还有人洒下灵水,洗涤尘埃,以此为祝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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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碧来到了婚宴现场,这里落雨了,伴着泉水般连续不断的细小声音往下落着,她听见雨水在外面墙上不断地流淌,在屋顶上,在地面上,一些漏处承接着雨水,发出单调的、同样哀怨的淅沥声。
雨水让周围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她感到自己周围全是水,寒冷的、淅淅沥沥的水滴包围着她,更显出孤立来。
稍稍有些烦躁,但却不能斥退灵泉。
灵泉本是好物,怎么这时候显得这般不合时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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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现场,一些李启的朋友也来了,像是博岳,钟明楼他们,这些三两好友一群群从酒桌上欢聚,虽然李启不在,但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把这些李师薇叔叔伯伯辈分的落下了。
他们在两对新人面前经过,这些都是大人物,其中不少都是四品,尤其是钟明楼更是最近大放异彩,他们刚从战争的泥潭里挣脱,很晚才从这儿经过,因为已经习惯于战争,所以毫不在乎被雨淋湿。
他们祝福着新人,诉说着以前的事情,尤其是云方大巫,他更是亲自教导过李师薇,他们叙旧的时候,气氛更是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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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碧张着耳朵,倾听那些曾经的李启好友们的声音,那欢快的气氛,就好像是狂风巨浪的喧嚣,把她吞没。
因为,她竟然从那些李启朋友们的声音里面,从中分辨出了李启的嗓音,当她自以为能识别时,便感到浑身战栗起来。
当那些人走过来,询问李师薇还有沈水碧,问他们李启去哪儿了的时候,沈水碧才恍然回过神来。
根本没有李启的声音。
她说李启二品之后有很重要的事情,其他人也都表示了理解。
毕竟那是二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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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仍然在继续,这场婚宴的欢乐气氛越盛大,对沈水碧来说便显得格外凄凉。
婚宴的这儿,那儿,各种地方,被灵泉构成的雨水浇打着,从里面传出阵阵歌声。
里面,排列着为酒客准备的桌子,年轻人们谈论着婚礼上的见闻,老年人啜着美酒便心满意足了,不少希望自己就是下一个结婚的年轻人则还要和婚宴上的姑娘们调笑。
不少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唱着歌自得其乐,醺醺然于轻松而温情的醉意。
婚宴最重要的环节,沈水碧作为母亲主持了那些仪式,她做的很好,很得体。
礼仪完美,也没有任何阴郁的情绪在外面。
最后,到了洞房的时间了,可不会有什么不识趣的人会在这时候闹洞房,大家纷纷告辞离去,留下了礼品,牛黄作为礼官正在帮忙厘清宾客们的礼单和礼品,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以后这些都是需要回礼的。
“牛黄,这里和收尾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沈水碧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牛黄身边,轻声说道。
牛黄拍了拍胸脯“娘娘说的什么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交给我就好了。”
在牛黄的旁边,还有几头小牛正在拱桌子,然后互相顶角,玩的不亦乐乎,那是牛黄的儿子们,牛黄也早就成亲了,夫人是一头来自西域的青牛,不过那时候李启正在打仗,没能赶上婚宴,只是托人送了礼物,一时引为憾事。
沈水碧又对牛黄表示了感谢,随后就独自回到了玄景山的洞府之中。
她又独自一人了,得到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在这种安宁之中,她又做起了日常的事情,炮制药材,提炼药液,调和龙虎,运使坎离,研究一些新的药方之类的东西。
这里还有很多书,这些书都是各种厉害的药师和丹师所写,读这些书也是很棒的,就好像是在和书的作者交流一样,能够看到对方的各种技术见解,还有喜好。
这让她放松下来。
她一直都是个死宅,宅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实话,婚宴的活跃气氛,反而让她不太舒服。
外面又刮起了风,随着风声发出的轻轻悲呜,洞府外面的灵泉开始它那静静的、如玩具铃铛般轻微的滴水声。
沈水碧这才恍然记起了什么,原来她讨厌婚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