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苏格兰解释道，“既然格兰蒂们是长相相同年龄不同的克隆人，那就不奇怪了，但……” “第二次出现的格兰蒂，最开始似乎不知道萩原是谁，是思考了一下后才‘想起’萩原来的。” 苏格兰凝重地说：“我本来觉得只是两人交接时，第一个格兰蒂把救了萩原的事情顺口和第二个格兰蒂提了一遍。可是这很奇怪，如果只是这样，第二个格兰蒂为什么连萩原他们当时说了什么都知道？格兰蒂们，又为什么要把萩原的模样和他们的对话描述给彼此听？” “两个原因。”波本竖起手指，若有所思，“一是他们也能共享彼此的记忆，只是这样的话，A是因为基本都在沉睡，但组织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新诞生的格兰蒂知道的太多。” “第二个嘛，就是格兰蒂们有其他的秘密行动，需要知道彼此的一切细节了。” 苏格兰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觉得更可能是哪一种？” 波本叹气：“就是因为两者都有明显的优劣势，我才暂时猜不出来会是那一个的。” “是第二个。”门口忽然响起了脆脆的童声，“格兰蒂们是无法共享记忆的，只有我能接收到他们的记忆。” 房间内的两 人惊讶抬头，在不知何时打开的房门口看见了才出现在他们对话中过的那道小小的身影，还有…… “莱伊？！”波本一秒警觉，从沙发上弹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格兰也变了神情：莱伊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了多少？ 戴着雷打不动的针织帽的黑发青年掀了掀眼皮，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波澜不惊：“我送他过来。” 他说话的同时，A十分配合地举起手示意那个‘他’是自己，随后转头主动推着把门重新关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苏格兰敏锐地问道。 莱伊露出思考的表情，接着镇定自若地承认：“我撬了锁。”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撬锁。”小孩刚要附和，苏格兰背后站起的波本就冷笑了一声看向他，幽幽道，“说起来，我记得当时苏格兰的房门，也是谁撬开的来着。” 被拆穿的A下意识往莱伊的方向挪了挪，揪住了莱伊的裤腿，后者非常配合地顺势把A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对面的苏格兰和波本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想揍莱伊的冲动。 在他们说话前，A先开口了。 “没关系，莱伊先生可以听。关于格兰蒂们的秘密行动，我全都知道。”小孩深呼吸后从莱伊背后重新走了出来，径自开始讲道，“是某次意外，格兰蒂们知道了我的存在，并把这件事用他们自己的加密方法藏在了秘密的地方，从那之后的每一个格兰蒂就都知道了他们是我的克隆人这件事。” “我们有同样的愿望，所以达成了共识。”他说。 “格兰蒂们用他们的记忆告诉我外界的事情，收集所有他们觉得有用的情报，教我自己的能力，而最大的优势就是活的比他们长的我负责布置这个计划，寻找……寻找能脱离组织的时机。” “只是脱离的话，以你们的能力不需要这么久吧？”波本问道。 A点点头，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惊人的话，淡声道：“因为我们的愿望不是单纯地脱离。” “我们想要自由，可他们是束缚在我们身上的无形镣铐。”A的语气轻快，“我们的愿望是摧毁组织，包括研究基地，包括乌丸莲耶。”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者，拥有同一个目标、不会在之后继续觊觎我们的合作者。” A又想了想，第一次在几人面前以数字代号称呼格兰蒂，把四年前的真相娓娓道来。 “四年前救下萩原先生的是A7130，那时他的时间正好到了，萩原先生后面才会撞上刚替换完的A7131。这个意外让7131后来一时兴起，偷偷调查了一下萩原先生，没想到就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清空的ster你的信息。” 苏格兰猛地一惊，转头看向了波本。 特意隐瞒了‘A知道我们真名和真实身份’这个情报，想和A配合小小地吓一吓发小的波本心虚地扭头，假装没看见苏格兰的表情。 “格兰蒂们送我找到ster，也是为了先近距离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寻求合作…我们的身份使我们无法信任任何立场不同的人，对不起，ster。” A的话音落下，苏格兰愣了愣，正要出言安慰，就听A说了下去。 “因为在格兰蒂和我寻找时机的十九年里，已经有无数的卧底和背后的人倒在黎明前。”A的声音还很稚嫩，却也很坚定，“这是第二十年了，最好的时机就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