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赏与贾母王夫人及各姐妹房中奶娘众丫鬟的,贾琏、贾环、贾蓉等皆是表礼一端,金银锞一对。
其余彩缎百匹,白银千两,御酒数瓶,是赐东西两府及园中管理工程、陈设、答应及司戏、掌灯诸人的,外又有清钱三百串,是赐厨役、优伶、百戏、杂行人等的。
将这些礼品奉上之后,元春这才发现从一开始见了贾璟一眼之后,一直都没见过贾璟,故而手中为贾璟亲手准备的礼也送不出去。
特意招了人来问,这才知道外面有急事,贾璟早先便已经出去了,贾母自然是责怪贾璟什么急事还能大的过他大姐省亲?
却叫元春劝住了,只说贾璟在外面不易,我回家本就是小事,这么晚了还要奔波,肯定是急事,那我回家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贾母听了这才作罢。
随后元春也累了,贾母岁数大了也的确熬不住,本来今天一天就已经是逛了许久了,现在又穿着这身大妆逛了这么半天,早已是疲倦不堪。
元春见状便吩咐各自散了,还是且先就寝,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王富忠听说元春要休息了,才对元春进道:“侯爷有吩咐,娘娘若是就寝,可以落驾怡红院,这处正殿到底是太过冷清。”
一旁一直跟着却始终低垂着双眼的老太监闻言却耸动着雪白的眉毛,睁开双眼道:“娘娘,规矩还是不能废的,您贵为王妃,岂能住在正殿以外的地方…………”
元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对外面的王富忠道:“既然早有安排,那就这么办罢!”外面的王富忠连忙应了一声下去安排去了。
元春看了老太监一眼,老太监忙低了低头元春不屑的走了之后,老太监这才老眼昏花的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向元春消失的方向…………
而此时的贾璟正面色阴沉的站在太医院门口,身边的一个小黄门儿感受到贾璟身上沉凝的气息吓得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只能是颤颤巍巍的道:“回,回侯爷,戴公公说,说恐怕您说的这件事进不到皇宫里面,陛下此时已经陷入沉睡之中了,不能理任何外事…………”
小太监的话陡然梗在了脖子里,因为他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身上的气息又是往下沉凝了几分!
吓得他满头大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从面前的这位侯爷嘴里传出来低沉嘶哑的三个字:“知道了。”
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变化,但是小太监却还是吓得浑身发抖,贾璟瞥了他一眼后道:“去忙你的罢。”
小太监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随后擦着冷汗便跑了,乖乖!这位爷的气场都赶上皇上了!在皇上身边儿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贾璟低着头似乎是有些沉闷,随后便见他的老熟人王济仁走了出来,贾璟连忙上前道:“怎么样?”
王济仁叹了口气道:“伤势很严重,骨折了不少处,不过好在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过什么器物攻击,不过张大人恐怕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了。”
贾璟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能不能在太医院修养?世兄也知道,张大人家里……………”
王济仁慨叹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能料到风光无两,意气风发的朝廷计相会落得如此下场!恐怕翻尽古今史书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惨的了!
不过想来史书也只会记载他是一个搜刮暴虐的大贪官,最后被群情激奋的“百姓”活活打死的罢…………
王济仁好歹也是太医,最起码的一些小道消息是有的,所以自然也是能猜得出来一些张龚到底为什么如此,故而很是同情张龚,对贾璟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段时间我们会留张大人在太医院中养伤的,侯爷放心。”
贾璟看了一眼里面,随后沉默了片刻,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息而去……………
贾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后不久,太医院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浑身裹在黑袍之中,躺在床上的张龚看到此人之后顿时瞪大了双眼,激动的嘴张合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黑袍人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张龚颤抖不已的手,张龚顿时泪水横流,张着嘴轻声说着些什么,那黑袍人不语的握着他的手,张龚的泪水,浸湿了整个枕头!
次日一早,在客房住了一晚的刘姥姥便急急忙忙的要见贾母,可是贾母今儿早上起来或许是昨儿一天累着了,身子骨不爽利,凤姐儿也就没带她去见贾母,只寻思给她把原来的赏下来的那些东西带好,再多打发她些银子,看看一会儿贾母有没有心思见她再说。
刘姥姥还真不是为了再打一回打秋风,而是她真的是有大事要见贾母!
她昨儿喝多了没注意,结果今儿早上酒醒了回过味儿来,昨儿那栊翠庵上的女子,自己越想越觉得眼熟,越想越觉得似曾相识!
但是一时间想不出来,就在今儿早上起来,脑子清醒了,看到外面的做饭的烟火,刘姥姥顿时脑袋中灵光一闪!
吓!那栊翠庵上的女子,不就是自己那年冬天在门外见到的那个抽柴的红衣女子吗!
虽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妙玉的相貌发生了点儿微微的变化,而且现在妙玉也不是穿着那很红白相间的衣裙,而是修士打扮了,但是刘姥姥还是敏锐的认出了妙玉!并且越想越觉得像!
这么一想,刘姥姥可就冷汗直冒了,一个要靠抽柴生活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成了修士?而且昨儿自己喝多了的时候,那位宝二爷还曾问过这个女子的姓名来历。
自己当初在村里打听的时候,就听说过村里人说,这个女子好像是叫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