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继续向前走去,而身后的李钩却是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这么年轻,长相俊美,还穿蟒袍,自己没见过的,肯定是贾璟没跑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的圣卷的确是高的离谱啊,这样的天家家事,都让他掺和进来了?
李钩心里不禁琢磨着,同时也有点儿恼怒,哼!一个外臣都能进去,本王天家血脉!还是太祖皇帝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居然要跪在外面请罪!简直是耻辱!滑天下之大稽!
李钩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害怕,李钟和李钎在自己的产业下吃饭差点儿被毒死就是我干的?开什么玩笑!就算干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谁都看得明白的事!
所以永熙帝也不会蠢到怀疑自己,顶多是想栽赃自己,栽赃?你问问满朝文武答不答应?想着靠着这个弄死我结桉?呵呵,做梦!
所以这件事情李钩受到的最大伤害也顶多就是在这儿跪着请罪的这点儿耻辱了,或者顶多再被永熙帝呵斥一顿…………
李钩现在心情郁闷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要弄死李钟和李钎!这很明显的是在从自己泼脏水!虽然很低劣,但是久而久之难免的会叫人多想!也在永熙帝心里扎了根刺!
李钩心中懊恼无比!他现在同样恨不得把这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但是眼下他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钩双眼微眯的看着眼前的乾清宫…………
“臣贾璟!叩见陛下!臣已完成陛下交代的所有事情,今特来复旨!”永熙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而一旁则是跪着颤抖不已的李钟和李钎。
李钟犹自哭哭啼啼,一张胖脸上满是泪痕!一旁的李钎虽然没有哭,但是却是满脸阴霾的跪在那里低着头,而见状刚准备进来哭诉的李铭却忘了哭诉了,怔怔的看着李钟和李钎道:“三哥六哥,你们这是咋了?”
李钟和李钎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铭,皆是有些无语,我来咋了你瞎啊?看不出来啊?
李钟抹了把眼泪道:“小七啊,你今天你,你差点儿你就见不到哥哥们了你知道吗?”
李铭愣神的眨了眨眼睛,李钟好像窦娥一般嚎啕的哭天抢地道:“有人要刺杀你~滴~哥哥们啊!”
“闭嘴!”
永熙帝勃然大怒的骂道,李钟却挪动着膝盖面向永熙帝磕头道:“父皇!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我们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这些人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您眼前杀了我们哥儿俩!他简直不是人啊!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他这是没把父皇您放在眼里啊!”
李铭满脸问号的挠了挠脑袋,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永熙帝面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李钟抹着眼泪道:“前几天,老四好好儿的走在金水桥上,那金水桥可是几百年都没出过事儿的汉白玉制成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塌陷?结果恰恰好就老四刚上去就塌了?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巧的事儿!”
永熙帝脸色愈发阴沉,李钟继续哭诉道:“如果说那是意外还好,可是今天呢?儿子可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太监的死相的!要不是那个小太监贪吃,今天死的就是我和六弟啊父皇!”
李铭震惊的道:“哦!居然有人要毒杀两位哥哥吗?这么说来居然所有哥哥都被刺杀过了?我说怎么今天我也被刺杀了…………”
贾璟轻轻的瞥了一眼李铭,李铭立马闭上了嘴,果然永熙帝脸色铁青,手中攥着龙椅也是越来越用力,李钟哭的更带劲了:“父皇您看!连小七都被刺杀了!这是要让您绝后啊!要让您…………”
“住嘴!”
永熙帝勃然大怒的吼道:“要不是你们两个蠢货跑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去处,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你还有脸跟朕哭诉!”
李钟吓得一哆嗦,李钎却紧接着沉声道:“父皇!若是只有我和三哥被刺杀了,那儿臣绝无二话!的确是儿臣等的过错,只是…………”
李钎哽咽的抬起头膝行两步上前抱拳道:“这个人却是奔着我们所有兄弟来的啊!他是要把我们都杀光啊!那么儿臣等就算是躲在家里,能躲得过这别有用心之人吗?有千日抓贼无千日防贼的道理啊!父皇!”
李钎一个脑袋磕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永熙帝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贾璟低着头不敢说话,李铭也看出来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尽量的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谁知道永熙帝到底是不准备放过他,对他怒喝道:“你呢!你做什么去了不在家好好躺你的尸!”李铭哆嗦了一下,连忙颤抖着回答道:“回,回父皇,儿臣听说成国公身体不太好,就上门探望了一下结果……………”
李铭颤抖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永熙帝反而脸色好了些许,颇为有些意外的看了这个一向瞧不上的儿子几眼,这个混账还有这样刚烈的气性?那倒未必没有培养一下的潜质…………
李钟听着听着突然一拍手掌道:“父皇!儿臣才想起来,您不是所有儿子都遇刺了啊!还有一个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儿啊!”
永熙帝闻言面色一冷,李铭看了李钟一眼,张了张嘴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敢说,而贾璟的后脖颈却突然冒起了凉风,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悚也有些惨然。
原来,这就是天家的亲情吗?这就是天家的兄弟吗?为了那个皇位,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恶毒的,用尽一切方法,抓住一切机会,不竭余力的去杀死自己的亲兄弟!
本是同根生啊…………
永熙帝沉默了许久,才冷冷的从嘴里吐出了那几个字:“召吴王李镌,让他给朕滚进宫来!”
戴权也是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低着脑袋便应了一声准备出去,永熙帝却有些头疼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