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不得无礼!谁教你随便说脏话的?”
后面的马车里面顿时传来了任夫人的训斥声,任元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任元川道:“娘早就该训训他了!如今小三是越来越没个德行了!”
任元川顾不上怼自己的二哥,而是连忙惊奇的落后几步道:“不是啊娘!你们快看!那边有个泥腿子身上穿的是蟒袍啊!”
任元昭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头来一面不耐烦的顺着任元川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蟒袍泥腿子的……………嗯???”
随后任元昭也惊奇的发现了一个蹲在街边正笑得跟个二哈似的少年,手里正捧着大碗吃的不亦乐乎,就跟村东头儿靠着墙晒太阳看热闹的傻子似的,而这个傻子,身上穿的衣裳虽然脏的不行,但是依旧能够看到上面张牙舞爪的行蟒!
任元昭也懵逼了,这种精致的绣功,鲜亮的色泽,绝对不可能是戏子们穿的那种戏服!也就是说,这个灰头土脸蓬头垢发的少年,真的是一个穿蟒袍的人物!
任元川看着哥哥道:“二哥,往日里只听说过神京城侯爷遍地走,伯爷多如狗,今儿可算是见识了!这神京城就连一个卖苦力的都是王爷了?”
任元昭也是很是不解,但是不能让任元川这么随便乱说,所以连忙道:“不许胡说八道,或许,或许是天家之后也犹未可知,神京本来就是世家更迭,昨日衣蟒环玉之人,今朝落魄了浪迹街头也是常有的。”
这话其实连任元昭自己都不信,就算是再落魄也没有沦落到卖苦力讨饭吃的地步,要是真的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穿的起蟒袍?
所以任元川完全就是当他二哥在放屁了,转过头敲了敲车窗道:“二姐二姐!你快看啊!真新鲜嘿!”
车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一双嫩白的小手缓缓地挑开了车帘,轻轻的向外面露出半边娇颜来,任素玄脸色微微发白,凤目微眯,写不尽的风流缱绻,昏昏欲睡之感,恍若仕女半醉,脸上微微有几分厌倦,云髻微舒,发丝凌乱间,更添几分疏懒韵味。
任素玄柳眉微蹙的看着任元川道:“你知我头痛懒动,偏到我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是不是觉得二姐果真不罚你?”
任元川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就看二姐不舒服,故而这才叫二姐看个新鲜的嘛?”说着用手指着贾璟的方向道:“二姐你快看那边!这神京城果然不一般,连个泥腿子都是穿蟒袍的。”
任素玄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凤目微眯百无聊赖的顺着任元川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便是一怔。
那少年大笑着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旁边的老者,随后又招了招手,似乎在说些什么,少年虽然身上穿着华贵的蟒袍,但是似乎并不嫌弃周遭众人的肮脏,握手拥抱尽显恣意,从四周的人的眼神也可以看出,他们对他很是尊重而且透露着亲近。
任素玄愣住了,那少年说不上多好看,最起码在自己见过的青年才俊中绝对算不上好的,但是就算是灰头土脸,脸上的那种自信,那种威仪,任素玄却只在自己的父亲身上看到过!
金黄的落叶自二人之间四散飞舞,层层的人群似乎将两人阻隔开来,任素玄有些好奇,所以不免的张望了起来,那少年站起身,视线也似乎是要落在了她的身上,谁知这时终究是迟了一些,辘辘远行的马车很快将少年抛在了后面。
任素玄微微有些失望,但是倒也没有特别的挂在心上,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故而见见不到贾璟之后,便也怔怔的收回了视线,然后陡然发现,经方才一着自己居然精神了不少,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此刻居然无比清明。
一旁的任元川啧啧称奇道:“姐,你说这神京城是不是有点儿邪门儿了?这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是穿蟒的了?咱爹混了一辈子都没混上一身蟒呢…………………”
任素玄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多王爷?”任元川好奇的道:“那刚才那个是什么情况?”
任素玄一时间有些语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猜测应该不是王爷,那些王爷怕是不会做这种事情去的,没听说过永熙帝的几个皇子有哪个是比较这样平易近人的。
要是不是王爷,那范围就很小了,不是王爷还有资格穿蟒袍的,就那么几位,其中像这样年轻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如今任素玄脑袋清醒过来,便大概的能够想明白此人是何人了,宁侯贾璟!
再加上有关贾璟的一些传闻,的确是说宁侯贾璟虽然脾气刚烈暴躁,治军严苛,但是一向爱兵如子,对待属下更是爱护有加,玉麟军的兵不论是平日里的粮饷还是待遇都是整个大燕军队中待遇最好的一支部队!
贾璟既然对待下层军士都能如此,那对待平民百姓会如此平和亲近,那自然也就是有可能的了。
所以那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宁侯贾璟,一进京就能和这么传奇的人物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的确是叫任素玄内心中微微有些波动,不过倒也没甚么特殊的感受。
任素玄虽然喜欢贾璟的诗,但是只是敬佩其才华,对其人实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贾璟之后不管是三千破十万,还是一人灭一国,其实都只是让任素玄有些惊叹敬仰,但是倒不至于跟那些肤浅的女子一样,因为这些而心生爱慕。
爱上一个人是很严肃的事情,是要经历很多事情,是要自己由内到外的发自心底的去爱一个人,而这种情感很明显不可能是出于敬仰崇拜,任素玄自认为分的很清。
前面的戴权其实也注意到了贾璟,正在恭维韩国公圣卷非常,在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