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暖手上的攻击猛地凌厉起来,一旁何生随之配合,话音落下的同时何暖已经从秦风等人的包围圈里杀了出来,瞬间就到了湛非鱼身旁。
“我没事。”对着担忧的何暖眨眨眼,湛非鱼随后绷着包子脸,抬起右手把脖子上的挂坠从衣襟里掏了出来。
丘大人他们远在黔中道或许不认识,但陶大人却是京官,所以看到湛非鱼脖子上的挂坠后,陶大人双眼因为受惊猛地瞪大了,随后便是惶恐,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玉佩有问题?
丘大人、葛大人连同刚刚下令抓人的佘指挥此时都不由自主的向着湛非鱼手里的玉佩看了过去,而眼力最好的佘指挥看清楚玉佩上的雕饰后,面色骤然剧变。
放眼大庆朝只有圣上和皇室包括宫中的皇子才有资格佩戴雕有龙的玉饰,湛非鱼出身乡野,她这块龙佩必定是皇室中人所赠。
湛非鱼师从顾学士,因为顾学士是孤臣,宫中几位皇子多次拉拢都没有成功,不说恼羞成怒,但对顾学士和湛非鱼师徒俩绝对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可能把代表身份的龙佩赠予湛非鱼,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金銮殿的九五之尊。
扑通一声,陶大人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下官罪该万死……”
陶大人刚刚持刀偷袭湛非鱼时有多嚣张,那么此刻他就有多惶恐多不安,敢拿刀去砍代表圣上的龙佩,那便是弑君,是诛九族的死罪,即便陶大人可以狡辩自己并不知情,乃是无心之失,可对圣上大不敬是事实,即便圣上开恩,陶大人的这个五品官也坐到头了。
丘大人和葛大人面色凝重的对望一眼,谁也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一个变故,两位大人此刻目光负责的看着湛非鱼,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一出手就是必杀,直接废掉了陶侍郎。
虽然这只是个五品官,但陶侍郎背后有靠山,即便丘大人贵为黔中道布政使,却也避让三分,毕竟不清楚日后是哪位皇子登基为帝,谁也不敢往死里得罪这些已经投靠到皇子门下的京官。
“把人拿下。”湛非鱼脆声开口,暗中两个禁龙卫现身,把已经瘫软在地上的陶大人抓了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陶大人面色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眼神呆滞的看着湛非鱼,突然间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猛地对着湛非鱼方向扑了过来,“是你害得我!是你!湛非鱼你不得好死……”
可惜双臂被两个禁龙卫抓住了,陶大人想要发疯也疯不起来,下巴陡然就被卸下来了,只余下一双眼赤红的眼带着刻骨的仇恨死死的盯着湛非鱼。
湛非鱼冷声开口:“陶大人果真疯癫了,刚刚若不是圣上庇护,学生只怕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公堂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当时湛非鱼为了避让这才退到陶大人身边,是陶大人突然抽出了侍卫的佩刀,尔后一刀向着湛非鱼挥了过去。
虽说陶大人不会杀人,所以是拿刀背对着湛非鱼,但这一刀砍下来,湛非鱼一个小姑娘只怕也吃不消。
陶大人是文官却也是成年男子,大庆朝的读书人精通君子六艺,不说擅长骑射,但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所以陶大人这一刀若是打在湛非鱼身上绝对能让她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可事情巧合就巧合在湛非鱼此时转身了,这冲着她后背挥来的一刀刚好砍在了她的胸口,然后被她佩戴的玉佩给挡了一下,湛非鱼因为承受不住这力道跌坐在地上,但龙佩却也被陶大人一刀砍出了一刀裂纹来。
这因为陶大人而闹出来的一出闹剧就这么戏剧般的结束了,湛非鱼一行人还是暂时留在府衙后衙的院子,陶大人则被禁龙卫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丘大人没有过问,佘指挥也没敢问,禁龙卫行事谁敢置喙?
……
昨夜是一整夜没合眼,早上又在公堂上耽搁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丘大人此时也真的是饿了,即便是铁打的身体这么折腾下来也撑不住。
“这是娘让人送过来的参汤。”丘怀信把还温热的白瓷盅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满满一大盅,这是给丘怀信也准备了。
一碗参汤下了肚,丘怀信总算感觉活过来了,忍不住的开口:“父亲,你说湛非鱼当时是算计好的吗?”
兵不血刃的就把陶大人置于死地!丘怀信此刻想想都感觉像是在戏台下面看戏一般,陶大人在黔中道这些天多么跋扈嚣张,占着自己是京官,背靠皇子,根本不把黔中道大大小小的官员放在眼里,可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
丘大人放下碗,看着神色纠结的小儿子,“湛非鱼当时一声令下便有禁龙卫现身把陶侍郎擒下了,何生、何暖两兄妹被秦风等人缠住后,湛非鱼有必要往一旁避让吗?”
有禁龙卫保护着,而且公堂之上还有丘大人坐镇,虽说佘指挥和陶大人下令抓人的时候丘大人没有阻止,但他们如果真的对湛非鱼下杀手,丘大人必定会出手。
所以湛非鱼根本没有生命危险,她也没必要退让躲避,所以说她退到陶大人身边就是一个局,为了引诱陶大人动手。
同一时间,佘指挥并没有在府衙小憩,此刻他则在距离府衙不远处的一处二进宅子里。
或许是太过于愤怒,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佘指挥一筷子都没有动,只是端起杯子把满满一杯子酒一饮而尽。
“大人。”一旁的幕僚面带忧色,起身给佘指挥盛了一碗汤,“空腹喝酒伤身,大人喝点汤垫垫。”
哐当一声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力度之下酒杯瞬间破裂,而佘指挥的掌心也被锋利的瓷片给割破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