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濂平和丘怀信是在丘家别院门口起了争执,湛非鱼权当不知道,将待客的地方放在了前厅,干脆一起接待。
这是丘家的别院,明面上湛非鱼也就何暖一个丫鬟伺候的,其余端茶送水、洒扫洗衣的活计都是丘府的丫鬟婆子做的,所以丘怀信倒是知道湛非鱼被吓狠了。
至于焦濂平会知晓这消息也不奇怪,何暖开了单子派人去了药铺购买了大量的药材,只要找精通医术的大夫一打听就知道这些药材是用来配置驱虫驱蛇的药粉。
但此刻看着站在门口迎接的湛非鱼,小姑娘气色极好,白皙娇嫩的脸颊上透着健康的粉红,眉目如画、眼中笑意如同星光点点,怎么看都不像是惊吓过度的模样。
“两位里边请。”湛非鱼笑着招呼俩人进屋。
何暖则带着人接下了礼单和丘府、焦府下人手中的礼物。
一进屋就感觉到扑面的凉意,伴随其中还有淡淡的梅花香,恍然里有种今日冬日的感觉。
湛非鱼这日子过的还真是惬意!丘怀信和焦濂平抬眼看去,屋子四个角落里摆放着三尺高的铜鎏金瑞兽冰鉴,里面则放着一块块冒着白气的冰块,难怪这屋子如此凉爽。
即便他们都是官宦之家,但丘大人和焦知府都不是重享受的人,平日里教导小辈也严格,所以府中虽然也不缺冰,但大部分冰都是送去了后院给女眷使用
……“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屋子里湛非鱼的声音咬牙切齿。
要说是老太爷派人刺杀,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那都是真刀真枪的取人性命,这又是野猪又是毒蛇的,湛非鱼一想起就感觉后背一凉。
何生和何暖对望一眼,俩人转身进了屋。
“小姐。”何生先给湛非鱼行了一礼,这才回禀道:“背后指使的人项夫人派来的,项夫人出身黔中道黎家,这一支的黎族人都擅长驱使毒虫毒物。”
项家是商贾,这些年项家的生意做的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项夫人的族人,虽说用毒物蛊虫的手段很下作,但却是能起到作用。
可或许也是因为项家行商这般不择手段,项老爷和项夫人如今就项长寿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个病秧子,项夫人行事霸道,自然是不准许项老爷纳妾。
可项老爷明面上是个惧内的,可背后却养了好几个外室,但可惜的是这些美貌的小妾也只给项老爷生了三个庶女,注定了项家这是要断子绝孙。
“项夫人派人来行刺我做什么”湛非鱼满脸诧异,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也不是歹毒之人,这项家也就之前从丘静媛口中提过几句,这仇结的莫名其妙。
何生也是拷问了生擒的几个黎族人这才得到了答案,沉声道:“项夫人要给项长寿冲喜,丘静媛的大伯母徐氏意外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买通了长华寺的主持……”
项家的下人去庙里捐香火钱,从小沙弥口中得知丘静媛的八字极好,乃是旺夫之相。
项夫人知道之后亲自去了长华寺一趟,主持给丘静媛和项长寿合了八字,只道丘家小姐乃是命格贵重,乃地润天和、富贵之相,只是八字缺金,有离祖成家贵人扶之意。
湛非鱼对八字推演是一知半解,听完何生所说之后,不解的追问:“是说丘静媛的福气大,但丘家三房却承受不住,而她只有离开丘家不但旺自己还旺夫”
“正是此意,项夫人之后就请了官媒上门。”何生也是不明白,项夫人虽说是后宅女眷,可也管着项家的生意,而且族人也只听从她的命令。
可就算有了见识,项夫人却依旧相信了长华寺主持的批命,何生看了一眼兴趣盎然的湛非鱼,小姐这是纯粹当故事在听。
“前日徐氏派人去了项家告知项夫人这亲事作罢,丘静媛已经和焦濂玉订下了婚事。”何生话没说完,湛非鱼震惊的差一点把茶水给喷了出来,何暖放茶壶的手也抖了两下,估计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湛非鱼好奇的瞪大了双眼,恨不能立刻知晓这两日发生的事,“丘静媛是罪臣之女,焦知府怎么可能答应这亲事”
即便抛开罪臣之女的身份,就说丘静媛在三房败落之前的所作所为,焦知府就算是瞎着眼睛给焦濂玉挑妻子,也绝对不会选中丘静媛。
这可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这若是进了焦府,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毁人亡,焦濂平的妻子陈氏看着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以夫为天,却能干出让赵远去暗杀焦濂玉的事。
陈氏和丘静媛一对比,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陈氏也就这一次出格了,想着趁你病要你命,弄死了焦濂玉,日后焦家就是焦濂平的。
但换到丘静媛身上,湛非鱼估计她不能能派人刺杀焦濂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焦夫人、陈氏,包括焦濂平的儿子都一起干掉,如此一来永绝后患。
“长华寺主持给丘静媛的批命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不少人家都有些意动,焦夫人听闻之后就派人给官媒上门给焦濂玉订下了亲事,俩家已经交换了信物和庚帖。”何生把才从焦府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湛非鱼。
其实不单单如此,焦夫人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杀!除了明面上的庚帖和信物之外,焦濂玉的屋子里还多了一个丘静媛亲手绣的香囊,两方帕子,还有一双鞋子。
丘家三房则有焦濂玉的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佩,还有几首诗和一幅画,这亲事若成了也就罢了,可一旦亲事不成,这便是私相授受,丘静媛没了名声,焦濂玉这个读书人同样也是如此,日后想要科举出仕只怕都难。
何生说了差不多一刻钟这才把事情给说完了,何暖见状也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