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杨守成此前已经和湛非鱼达成了协议,一方在军中,一方在朝堂,守望互助、互通有无,即便不和杨家合作,小鱼和顾学士也不会搭理镇边侯府。
“祝峥嵘可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心眼多的让镇边侯当年差点直接越过他老子把侯府传给他。”铁老三当年在京城潜伏着,对朝中消息也知道不少。
镇边侯当年的的确确是上了折子的,可惜圣上没同意,最后还是立了长子为世子,祝峥嵘则被尊称一声大公子,可有传言侯府有一半的兵权就握在祝峥嵘手中。
杨守成看着依旧不放心的铁老三,“以陇右道如今的局势,顾学士为何把一个小姑娘留在镶武县,而且她还手握禁龙卫令牌?”
如今的镶武县,甚至说陇右道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实则是波浪汹涌,只维系着表面的平静而已,各方势力谁都不敢先动,担心枪打出头鸟,但这份平静一旦被打破,势必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铁老三眉头不由一皱,他之前见过湛非鱼,那就是个面团子一般的小姑娘,笑起来格外可爱,看着乖巧又懂事,顾学士舍得让小姑娘涉险?
不等铁老三回答,杨守成接着道:“就好比我把旭儿送去军中一般,都是为了历练。”
同样黝黑的脸庞僵硬了一瞬间,铁老三抹了一把脸,随后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所以顾学士拿祝峥嵘当磨刀石?”
堂堂镇边侯府大公子,竟然成了一个小姑娘的磨刀石,这么一想,铁老三对远在京城的顾学士瞬间多了好感。
……
而此刻,茶楼后院。
湛非鱼并没有喝茶,即便这是她常喝的桂圆枣茶,“大公子可是为了张氏前来?毕竟是我把人送进大牢的,镇边侯府来兴师问罪也在情理之中。”
安静站在角落的何暖看着面色平静,可眼底却有笑意快速闪过,小姐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祝峥嵘表情有瞬间僵硬,接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了一下,恢复如常后温声笑道:“湛姑娘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氏当年落难被侯府收留数年,可她既然涉嫌谋害了八条人命,别说锒铛入狱,若是证据确凿被判秋后斩首也是罪有应得。”
“多谢大公子深明大义。”湛非鱼脆声一笑,对着祝峥嵘拱拱手,“如此一来我也放心了,否则我都担心这是鸿门宴,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别说祝峥嵘根本没打算对湛非鱼下杀手,就算他有这个意思,她身边这兄妹俩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更何况湛非鱼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口时,立刻就有一队死士潜伏到了茶楼四周,祝峥嵘可以肯定一旦发生了打斗,外面潜伏的那批死士会立刻杀进来。
如果不能确保湛非鱼的安全,顾学士岂会让她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留在危机重重的镶武县。
据镇边侯府探子的调查,湛非鱼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弱女子,她每日都会打拳,听说当日在淮安府,湛非鱼突破重重包围从大牢杀了出来,她手里就沾过人命。
再说那四十八具尸体悬挂在淮安府的城墙上,放眼整个大庆朝,除非是活腻味了,否则真没哪方势力敢对湛非鱼下杀手,毕竟一旦失败,这个代价承受不起。
估计是湛非鱼说话太噎人,祝峥嵘只能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湛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此次镇边侯府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门之危,若是湛姑娘愿意施以援手,日后祝家一定鞍前马后追随姑娘。”
这诚意绝对是满满的!镇边侯府当年就是不愿意屈居于将军府杨家之下,这才有了后面杨老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说镇边侯能不能接受,就说侯府世子和祝峥嵘,他们父子俩身上可流着一半皇室殷家的血脉,仁安郡主虽然当年站错队了没有拥护当今圣上,但说到底也还是皇家郡主。
湛非鱼一个乡野丫头,她何德何能可以让镇边侯府上上下下效忠,若不是因为拜师顾学士,侯府一个粗使丫鬟出去都比她体面,谁让那是侯府的下人,否则怎么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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