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想起之前来拜访的邓治武,他和将军府的侍卫就住在兴隆客栈,而此行他来淮安府也是为了找湛非鱼,只不过楚知府和邓治武都以为湛非鱼离开了淮安府,谁能想到她会在大牢里。
最后楚知府留下吴同知镇守府衙,自己带着三十多个捕快衙役直奔兴隆客栈而去。
天色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吴同知打了个哈欠,看到门外来的两人不由笑了起来,“夫人怎么来了?”
吴夫人衣着华贵,头上是鎏金头面,横了一眼吴同知,脆声开口:“老爷一夜未归,这不是担心老爷饿着了,特意去灶房给老爷煮了参汤送过来了。”
等大丫鬟把食盒里的参汤和早上一一拿出来之后,吴夫人挥人让人退到了外面,这才在吴同知对面的圈子上坐了下来,“老爷,我们听说大牢死了不少人。”
折腾了半宿,楚知府带人去了兴隆客栈还没回来,吴同知这会也饿了,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郑重的叮嘱道:“这事只怕不小,夫人不要打听。”
不同于病弱的楚夫人常年不见客,吴夫人在淮安府的后宅可以算是第一人了,府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各家的夫人肯定会登门拜访,实则是打探消息。
吴夫人这天刚亮就过来给吴同知送饭,其实也是为了打探一下情况,到时候再和这些夫人们透露一点内情。
但一看吴同知这表情,吴夫人就明白了,“我记下了,到时那些帖子都拒了。”
“夫人贤惠。”吴同知赞了一句,这才开始吃起早饭来,等天亮后还有的忙,眼底有精光快速闪过,如果楚大人被连累了,自己说不定能取而代之!
忽然想起了什么,吴夫人不由问道:“老爷,之前金家关进去的那小丫头呢?没死吧?”
先后两次收了金宝珍的银子,吴夫人自然乐意帮忙,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闹大了,那也是狱卒失责,扯不到她身上来。
可把人关几天和闹出人命则不同,小丫头在金玉斋二楼买东西,想来也是有些来头的,这人如果死了吴夫人柳叶眉一皱,这小丫头也是个倒霉催的。
“没注意”吴同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整个人不由的一怔,啪嗒一声,手中的勺子掉在了瓷碗里,温热的参汤都溅了出来。
吴夫人不解的看着好似被雷劈中的吴同知,“老爷,你怎么了?”
“该死!”蹭一下站起身来,吴同知脸色刷的一下黑成了锅底,那间牢房对,连墙上都蒙了布料,这么讲究肯定是个姑娘家。
可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一个有银子的小姑娘不足为惧,士农工商!即便是皇商刘家这般的富可敌国的,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吴大人。
可一个在大牢里还读书写字的小姑娘,再想到楚知府让赵捕头把牢门重新锁上了,还贴上了封条,吴同知面色更为难看。
“你先回去!记住,不可再和金家人来往!”丢下话来,吴同知大步向着门外走了进去,看到等候在一旁的小吏问道:“那些狱卒呢?”
小吏愣了一下,“受伤的都在北院,大夫在那边。”
北院的院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淮安府的几个医馆的大夫都被叫过来了,这会包扎伤口的包扎,熬药的熬药,尤其几个重伤的,大夫还在里面施针。
吴同知阻止了衙役的行礼,开门见山的问道:“几个狱卒还清醒吗?
“回大人,廖小冬伤了腿,这会躺在屋子里。”衙役刚刚给廖小冬送了药,比起被杀的狱卒,廖小冬算是走运的,腿上挨了两刀,还没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
屋子里,廖小冬呆愣愣的靠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厮杀声,似乎连屋子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马头就这么死了。
一想到被一剑封喉的马牢头,廖小冬面色苍白,惊恐不安下,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而此刻,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吓的廖小冬一个哆嗦,色厉内荏的喝问:“谁?”
吴同知反手关上门,看了一眼直打哆嗦的廖小冬,“本官问你,左边尽头那间牢房关的是什么人?”
“吴大人?”廖小冬呆呆的看着神色凌厉的吴同知,愣了半晌,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大人,那牢房关的不是夫人”
廖小冬没说完的话在吴同知狠厉的视线里吞了回去。
身为马牢头的心腹,廖小冬自然知道湛非鱼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大牢的,若不是吴夫人派人过来,他们怎么敢绕过捕快把一个小姑娘私自关在牢房里,这可是知法犯法。
马牢头后来想向上汇报,可被湛非鱼阻止了,所以马牢头只能一方面收了吴夫人给的银子,一方面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湛非鱼,两边都是祖宗,他们这些狱卒谁都不敢得罪。
吴同知居高临下的看着廖小冬,一字一字开口道:“本官听说马牢头被杀了,你能逃过一劫是你的幸运,你年纪轻轻可要惜命。”
乍一听是安慰的话,可廖小冬却感觉后背一凉,吴大人这是在威胁自己,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就会和马头一样死于非命。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知道了。”廖小冬低着头,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满。
吴同知这才收敛了厉色,声音也平缓下来,“你和本官说说那小姑娘的情况,她是谁家姑娘?为何来淮安府?”
湛非鱼被关进大牢后,马牢头就让廖小冬一人负责,所以要说了解情况,廖小冬的确是最了解的。
“回大人,小的之前也问过马牢头,可他说不该问的不要问,让小的小心伺候着就行,那小姑娘要什么,给了银子后小的就去买,然后偷偷的送进了牢房里”
吴同知又追问了几句,可马牢头太谨慎,所以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