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湛非鱼对着殷无衍甜甜一笑,“大哥哥,你找我”
看到桌上散落的纸,再看到上面的数字,湛非鱼话音一顿,感觉脸皮有点僵,小眼神心虚的躲闪着,神童这个称号名不符实啊
殷无衍没开口,看了一眼重光和季大夫,示意他们离开。
不是吧!还等着看热闹的重光万分不舍。
转身要走的季大夫冷嗤一声,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重光的后背上。
一声惨叫之后,雅间里再次归为平静。
看着忐忑不安,可脸上却端得住的湛非鱼,殷无衍薄唇勾起笑,将一块玄铁令牌递了过去,“日后若有人追问,你只道是我给你开蒙的。”
令牌不过湛非鱼掌心大小,正面是银钩铁画的三个字:禁龙卫。
幸福来的太快!湛非鱼蹭一下抬起头,乌黑圆脸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喜悦和激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谢谢大哥哥,不对,谢谢恩师!”
赚到了!虽然只是口头师徒关系,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日后在大庆朝,她湛小鱼就能横着走了!
饶是殷无衍性子冷,这会也被湛非鱼这自来熟的热情给尴尬到了。
再看着喜上眉梢的胖丫头,殷无衍只想到一句话:蹬鼻子上脸!
无比嘚瑟的湛非鱼掏出帕子,郑重其事的把令牌包了起来,然后塞到了怀里,还伸出胖爪子拍了拍胸口,确保不会丢了。
收拾妥当了,湛非鱼抬头看向殷无衍,浓眉飞扬入鬓,凤眸幽冷不见底,只可惜这张脸太年轻
湛非鱼无比惋惜的长叹,师傅师傅这要是年长几岁,这父她认定了,从此之后就是躺赢鱼生。
虽然不清楚她在叹息什么,但殷无衍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你可知你并不是湛家人。”
“啊?”湛非鱼呆呆的眨巴着眼,这话什么意思?
片刻后,听完殷无衍的话,湛非鱼低着头,脑子里有点乱。
她有记忆时已经能蹒跚走路了,那个时候是一点没感觉到自己不是亲生的,爹娘就不说了,就连爷奶在面子上对她也很好,当然是不能和湛大郎这个长孙比。
可二郎、三郎加上自己,他们三个年纪相近,家里也是一碗水端的平,直到自己要入学,这假象就被打破了。
“我奶以前对我好,是不是因为害怕?”湛非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很多事她都是装作没发现,没有利益冲突时自然是得过且过,否则只会闹的鸡犬不宁。
而进私塾读书是自己绝不会退让的底线,于是撕破了家宅和睦的外衣,但湛非鱼并不后悔。
在湛非鱼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时,湛老太恨不能将她掐死给自己枉死的孙子偿命,可她更害怕被报复,那两个看着和善的妇人,干的却是杀人害命的事,湛老太真的怕。
这种情绪折磨了她一年多,直到湛非鱼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湛老太已经能平常心对待她,而且还生出另一种念头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两个妇人把她养在了湛家,但日后对方若是把人再认回去,抚养湛非鱼长大的湛家是不是有天大的功劳?最少也会补偿一大笔银子。
殷无衍摸了摸湛非鱼的小脑袋,冷淡的声音里却透着安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无须多想。”
“我知道。”湛非鱼抬头一笑,双眼依旧澄清透彻,不见悲伤也不见仇恨。
又把自己身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湛非鱼问道:“大哥哥,她用杏仁毒杀我,是担心我读书了,日后离开会给湛家招来祸端?”
湛非鱼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谁,她又为什么被换到湛家来,但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敌人所为,一是亲人所做。
若是敌人的话,直接掐死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更简单。
当然,对方如果是想放长线,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从粗鄙农家女变成饱读诗书的才女,而湛老太也是怕湛非鱼变优秀惹怒了敌人。
如果是自己所谓的家人,七年都不管不问,想必也不希望自生自灭的自己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不管哪种原因,自己死了湛家才安全。
而且过敏而死,只会被当成突发恶疾,若是再等个几年,骨头都烂成渣了,更不怕人查。
凭什么!看到湛非鱼再次受到贵人的青睐,张天豪嫉妒的红了眼。
张家私塾的几个学生同样如此,恨不能代替湛非鱼上楼。
“回去!”张秀才冷声一喝,文会上他可谓是里子面子都丢了,而湛非鱼大获全胜不说,此时还能锦上添花。
要说恨,张秀才都有杀了湛非鱼的心,但现在在乐山居后院,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里看着。
“是,夫子。”几个学生畏惧张秀才的冷脸。
半晌后,马车从后院牵出来了,几人跟在张秀才身后上了马车。
“还不上来!”看着依旧在磨蹭的张天豪,张秀才的怒火已经到达要爆发的顶点了。
气愤不甘的张天豪一脚踢到旁边的树干上,刚打算上马车,却见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张少爷请稍等。”湛老二面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毕竟之前挨了七刀,失血过多伤了元气。
湛大郎没有了在家的嚣张,畏畏缩缩的对着张天豪拱手行礼,“张少爷。”
“你们谁啊?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张天豪鄙视的看着湛老二和湛大郎,这两个穷酸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骂的湛老二表情微微一变,估计没想到秀才家的小公子竟然如此粗鄙。
湛大郎则是低着头,可眼中却满是恼火,这人跟朱鹏一样,不过是投胎投的好而已,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刚刚在文会上,他不是被湛非鱼那死丫头给压的死死的!
深呼吸着,湛老二陪着笑脸说明了来意,“张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