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利兹来的?那异宠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男人得意的扬起头颅,“也在里面出了力!”
“真的假的?”同伴发出质疑。
“我骗你做什么,”男人偏头,“‘骑士道格等人’我就是那个等啊。”
圆桌之上围坐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特丽莎笑了笑,吹去浓汤上的菜叶。
旅馆门被推开,夜风吹响了门口的铃铛,转弯处的笼架上,彩色的鹦鹉大声道:“冻死了,快关门,快关门!”
一男一女,牵着一个男孩走进来。
女人眉眼柔软,有着和特丽莎相似但比之更圆的杏核眼。男人脸颊线条流畅,单看五官不凶,可偏偏眉尾一道细疤,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戾气。
他们牵着的男孩继承了父亲的黑发黑眼和母亲的鹅蛋脸,眼睛介于母亲偏圆的杏眼与父亲的长眼之间,显出孩童特有的单纯来。
特丽莎眼睛一亮,起身冲他们挥挥手。
邻桌的冒险家仍在絮絮,“不过好像听说有人在现场见过一把赤红色的大剑?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殿下也在。”
“哪位殿下?”男人疑惑道。
同伴便与他科普道:“当然是隔着大洋,那位传闻武技卓绝的公主殿下。”
男人不屑的切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听说那边儿多会给公主造势,说不定这位公主殿下的武技卓绝也是吹的。”
特丽莎招呼的三人已到了近处。
黑发的男人偏眸看去,一脚踹在大放厥词的冒险家凳腿上。
凳腿应声而断,冒险家措手不及的重重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男人愤怒的站起,同桌的冒险家也向他们看来。
“不好意思,腿滑了。”黑发的男人掀唇回道,语气和扬起的眉却嚣张得没一点歉疚的样子。
对方眉尾的细疤和身上隐隐透出的气势让冒险家察觉到危险,但身边这么多人看着,刚刚才吹嘘过自己多么厉害,如今若这样轻轻放下实在是过于丢人。
冒险家将自己的窄剑立在桌边,硬着头皮威胁道:“你必须向英勇的奥格鲁道歉,不然我不会让你完好的走出旅馆。”
黑发的男人回手把儿子带到前面,“和你动手真是一种侮辱。你掰手腕连我儿子都赢不了。”
被带到人群中间的小男孩不过六七岁的模样,站起来也就将将比餐桌高一截。
冒险家自觉被羞辱,气得憋红了脸,怒吼道:“我要是赢了,我要你跪着和我道歉!”
黑发的男人不置可否。
“你要是输了……”
怎么会输给一个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子!
冒险家截断对方的话,“我要是输了我跪着和你道歉!”
这里的喧闹很快引来了许多围观起哄的人,在好事者的鼓动下,很快为他们搬来了完好的桌椅。
六七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快有他两个高的成男人分坐在桌子两侧。
伊薇特捏了捏姐姐的手掌,笑着与她小声道:“别担心,菲利克斯会赢的。”
特丽莎回握妹妹的手掌,笑笑。
外甥虽然看着年纪小,但龙族的种族优势摆在那里,不可能会输给一个普通的冒险家。
特丽莎便不再关注围挤成一团的人群,低声与妹妹闲话家常。
不多时,人群里传来起哄的哄笑声和冒险家细弱的道歉声。
周围有人起哄让他下跪,男人细声争执什么,便引来更大的哄闹声。
妹妹一家已经吃过晚饭,特丽莎几口吃完剩下的饭,牵着妹妹上楼休息。
伊薇特和仍站在人群中的扎克利说了一声,便随姐姐一同上楼。
姐妹二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阵,扎克利才带着菲利克斯回来。
小男孩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姨姨,礼貌的问好。
闲话没多久,扎克利抛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和伊薇特要赶在深红山谷落雪之前去一趟,不方便带着菲利克斯。姐姐你方便帮我们照看一下他吗?”
伊薇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菲利克斯需要做一个实践作业。如果你忙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把菲利克斯送回荆棘。”
伊薇特没说,就是这样可能时间会来不及。
怕妹妹担心,特丽莎请扎克利帮忙的事情是瞒着她的。特丽莎倒是想过自己肯定要为此支付什么报酬,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特丽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本正经的妹夫,转而对他们点点头道:“可以的。我最近没什么事。你们放心去吧,日升节到来之前如果你们回不来,我们就在荆棘见。”
***
无独有偶,同城,城市的另一角。
华丽的吊灯将明光散在大厅。
克莱斯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空气中浮动着诗琴悠扬的乐声。
可惜再美好的音乐都掩不住旁人的闲话。
就像是故意往他耳朵里钻,男人刺耳又油腻的声音不断。
——“哈。异宠,你不知道吗?”
——“啧,我倒是想过,人都快搭上了,结果被查了。”
——“这话现在可不能提,毕竟还在严查。”
——“不过,如果你曾见过,啧啧,你也会想要的。”
……
克莱斯特兴致缺缺的晃了晃杯里的酒液。
贪心又无能的废物。活着本身都是一种浪费。
他将杯中的液体饮尽,起身正要离开,听到他们换了新的话题。
——“听说养那玩意儿要花费不少魔晶。”
——“你说这是不是对岸的为了推销魔晶的阴谋?”
——“魔晶还用推销?”声音明显带上了鄙薄,“那东西是比黄金更好用的硬通货懂吗?”
——“啧啧,你说对面那小国怎么那么走运就挖出了魔晶矿。”
——“我听说荆棘可还有待嫁的公主。娶回来那可就……”
——“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