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江凛提着剑诀凝成的乒乓球拍, 对那丧尸保龄球重拳出击。
“这也太惨不忍睹了,唉!”一个修士禁不住感叹道。
这声感叹引来旁边一个修士的嘲笑,“我看它再惨不忍睹, 也没影响你笑得那么大声!”
最开始开口的修士立马反驳道:“我们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 除非忍不住, 要不然绝不轻易发笑!”
很明显, 谢江凛这个举动看样子绝对不在他们经受过专业训练的范畴之中,这个弟子笑得格外大声。
高台之上,一众长老陷入了一种谜之沉默之中,因为谢江凛带来的震撼太大, 让这群人下意识停止了旷日持久的剑修与体修之间的斗争。
一位来自昆仑山的体修见到这一幕, 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不是,这年头的剑修都玩得这么变态了吗?”
简直是恐怖如斯!
尽管一旁那些剑阁剑修也觉得谢江凛这种行为有些太过于离谱, 但本着天下剑修一家亲的原则, 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站出来为谢江凛撑场子:
“什么变态, 你们体修真是少见多怪!”一个剑修下意识反驳道。
“不错, 只是区区一个剑诀而已, 你们体修也未免太过于上不得台面了一些!”
“哈,这种事情对于我们剑修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 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这只是我们剑修平平无奇人生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而已!”
……
七嘴八舌的讨论和争辩声之中,冯长老终于瞅准一个间隙,开口道:“这弟子既然在浮屠道这层之中已经取得了胜利,为何还要对这个幻象穷追不舍, 我看她这种行为心狠手辣, 实非正道修士所为!”
“她方才捏剑诀时你说她优柔寡断, 如今她对幻象雷厉风行下手你又说她心狠手辣,照冯长老这么说,莫非她现在还要找个木鱼直接给这幻象原地超度一下,才能让你对他刮目相看。”江月深闻言悠悠道,“之前倒没有想到冯长老是这般乐善好施,古道乐肠之人,真是失敬失敬。”
他这话说得非常缺德,明明夸赞的话却说的阴阳怪气,将冯长老的话全部给堵死了,让他里外不是人。
冯长老隐忍片刻,正欲发作之时,身旁那个弟子又在小声传音:“腿,师尊,腿,想想李长老的腿,师尊冷静啊!”
冯长老冷静片刻,冷笑一声道:“这浮屠道最后一层堪称凶险无比,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
众所周知,冯长老的这句“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和灰太狼的“我一定会回来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听就行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公信力。
此时,水镜之中,那悲催的丧尸保龄球终于受不了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磋磨,心不甘情不愿地化为黑雾消散了。
伴着它的消散,底下那群植物和僵尸也化为乌有。
浮屠道之上,又恢复了最先前的样子,熟悉的花里胡哨的黑色,黑色蔓延到天边,一眼望不到边际。
谢江凛收拢起来掌心之上那个巨型乒乓球形态的剑诀,倒提长剑,沿着前方隐约的光亮信步向前走。
前面,大抵就是浮屠道的最后一层了,她心道。
不像之前那些幻象的险象环生,这一层,极安静,也极静谧。
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
谢江凛:???
所以这层是水鬼河童之类的吗?
但随着距离的越发接近,这水声也越发清晰。
不像是林间泉水叮叮咚咚,倒像是海浪一般连绵不绝。
浮屠道之外,山巅之上。
此时被淘汰出来的人约莫占了小半数,天穹之上不时还有被淘汰的修士呈自由落体姿态四脚朝天的降落。
这些人,大抵都是折在四五层之中,那幻象刚一出来,这群人躲闪不及直接被秋风扫落叶一般从浮屠道之中淘汰了出来。
因为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太过于叫人猝不及防,其中有些人甚至连那幻象的真身还未见过,以至于从浮屠道之中出来之时俱是一脸懵逼。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神情之中都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道友你也是被那第五层幻象所淘汰出来的?”一个弟子靠坐在老树根部,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我比你差一些,连第五层的影子还没看到,直接被第四层扫地出门了,唉,我连那幻象正脸都没看到,它一出来,我一整个吓得都无法呼吸,连拔剑都忘了,蓬莱仙洲这登天门大试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每年都一群人抱憾而归!”
“该说不说,这浮屠道幻象也太吓人了,直接找你神识之中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面对那幻象,在下别说拔剑了,能不能正常呼吸都两说!”
“唉,明年登天门大试千万别让我再抽到这个该死的浮屠道了,再来一年我估计还会折在第六层上!”
……
讨论着讨论着,这群修士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说,这浮屠道第九层到底是各种光景啊?”
“何种光景,我不知道,在下觉得这浮屠道第九层定是杀机四伏才对!”
“天知道到底是各种修士此时能登上第九层!”
“我看定是惊才绝艳之辈吧,像方才登天阶一试那几名修士,说不定他们此时就在第九层之上呢!”
……
正当一群修士七嘴八舌地讨论正激烈之时,应生白悄无声息地从后边走来。
他们不仅负责浮屠道之中修士的安全监视,还负责考场秩序的维持。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任务,被交由了应生白头上。
毕竟他顶着那张三千血债起步的脸,管起纪律来是真的方便,那群年轻弟子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