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攸柔没死!
她如今不在墨家,而是随着她的未来夫婿离开了!
这一刻,萧晨有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不过更多的还是欢喜。
攸柔还活着,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和羞辱。
这,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萧晨郑重地看向墨宪渊,沉声道:“墨老,多谢您对我吐露真相!还请您将详情告知我,可以么?”
墨宪渊脸色漠然,直接摆手道:“不必谢我,要谢,就感谢你的那几滴眼泪吧。”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打开了书房的一个柜子,从其中取出了一卷画轴。
“喏,你自己看吧!”
萧晨忙接过画轴,将其徐徐展开。
这是一幅江南仕女的采莲图,采莲女子摇风拂柳一般的细腰,样貌与墨攸柔神似,神韵更一致!
对于此画,萧晨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他的笔墨!
而,在采莲图的一旁,有着八个娟秀无比的小楷:红袖添香,情深不寿!
这八个字,是墨攸柔写下的,她愿做萧晨的红颜知己,纵然无果也会前赴后继,不问前路!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一幅画作乃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而此刻,它上面却多了一行笔走龙蛇,字字氤氲生云烟的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一首诗,乃是古代诗仙李太白为杨玉环所写的《清平调》,因为这一首诗,还留下了高力士脱靴的典故。
只是,它写在采莲图上,立刻便令其意境变了!
“这,是攸柔的那位未婚夫所写?”萧晨冷然开口,眼中难掩怒意!
此举,简直是在挑衅自己啊!
萧晨难以遏制的心头震怒,眸光冰寒!
墨宪渊点头,笑道:“攸柔日渐憔悴,有一日深夜,她在庭院内舞云裳羽衣舞,徒引起了一道非凡清气如柱降临,我也被惊动了!那是一股纯粹不凡的文气,似乎来自江东大学!”
“攸柔得了这一股非凡文气绕体,整个人身上光华大作,连带着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一杆符笔也变得不凡,竟蜕变了......正是这种异变,很快便引动了一行四人的到来!”
“那四人都是腾云驾雾而来,穿衣打扮像极了古代的儒者,尤其是为首的老者更是极为不凡,对陷入昏迷的攸柔赞誉有加!”
“那老者自称青山居士,来自罗浮洞天九大上宗之一的阆苑书院,声称攸柔是修行儒道的神品天骄资质,如今她意外吸收了海量文气,除非拜他为师才可转祸为福!他决定为儿子君不器赐婚,带攸柔回书院,三年后再完婚!”
“那君不器相貌堂堂,人中龙凤,他一眼便中意了攸柔,并催促青山居士与我完成了订婚信物的交换!随后,他便在书房看到了此画!我并没有隐瞒,将你们的事情一一告知!”
“君不器真乃堂堂正正的天骄,他表示不会介怀此事,更是欣赏攸柔的做法,会好生呵护这个未婚妻的!”
墨宪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提及君不器的时候,眼中满是欣然和满意。
他随即又解释道:“青山居士他们此行,似乎是为了在龙国寻觅某物,而且好像有所收获的样子,所以叮嘱我半年之内绝对不可泄漏他们的踪迹!这,也是为何展翔都不知道他姐姐已经去了罗浮洞天的缘故!”
他欣然笑道“若干年后,我乖孙女回来探亲,不知会是何等仙家女子的模样?”
萧晨的脸色,一片冰寒冷酷!
他盯着采莲图上那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这一个个字迹都变成了刀子一般,割得他心痛如绞!
萧晨不悦地看向墨宪渊道:“所以,您老就欣然同意了这一门婚事,而且,任凭那君不器在这一幅采莲图上添加了一首诗?”
“没错!老夫欣赏君不器,他天资横溢且许诺今日只倾慕攸柔一人,想来我那乖孙女醒来,也会心悦于他的!”墨宪渊开口,不卑不亢!
萧晨默然!
片刻,他才目光灼灼的盯着墨宪渊,一字一顿地道:“墨老,您对我说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您!也许在您眼中,君不器乃是梦寐以求的孙女婿!可,攸柔呢?她就一定会这么想么?”
“罗浮洞天......我最近正打算去一趟呢!待我去那阆苑书院,亲自问一问攸柔的心意!若是她心悦那位君不器,我无话可说,自然会祝福二人!”
“可.....若攸柔并不喜欢君不器,什么三年婚约之类的,天王老子都别想阻止我带走攸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萧晨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墨宪渊有些吃惊,随即又摇头叹息道:“萧战神,你在这世俗狂妄惯了,殊不知那罗浮洞天是什么地方?且不论你有没有资格在那里撒野,老夫且问你,有办法入内么?”
他喟然长叹道:“从此,你与我那孙女仙凡有别了......念在你那几滴泪水的份上,老夫才与你和盘托出!你与攸柔之间的情缘,从此断了!”
听闻此言,萧晨却只是笑了笑!
他并未说谎,最近确实有这个打算。
当时送三师姐离开的时候,萧晨许诺她三五个月必然会去探望的,拥有一枚归元令的他,想要进入罗浮洞天并非什么难事儿。
如今大半年都过去了,也该前往一趟了。
说不定会在罗浮洞天内有惊人收获,令自己身上这厄难祛除呢?
这些想法,萧晨自然不会告诉墨宪渊。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采莲图,将它缓缓的收起,翻手收入了虚空宝葫之中。
“墨老,我将这幅画带走了,您老没有意见吧?”萧晨问道。
墨宪渊闻言,摆了摆手道:“随你吧!留个念想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