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我走上背道而驰的道路, 不如把我引领到你认为的正确。”
金发少女说那句话的时候,头是微微低着的。她垂眸,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看上去像是在走神,又或者是在想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其他的东西。
单看那句话的内容,谁都觉得这应该是说给夜蛾正道听的。但夜蛾正道自己却很难承认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没有看向自己的少女好像是在给另外一个人说话。但环视四周,怎么都觉得这些话只能是和他说的。
[用这句话反向逼迫自己接受他们两人加入咒术高专,如果不同意的话就会站到与咒术界对立的阵营上]。赤/裸/裸的逼迫意味用着冠冕堂皇的语句修饰——不过早就知道她口中的道德和仁义从始至终都毫无诚心,夜蛾正道也并没有什么愤怒或者不快。
就是觉得,她口中的语气暧昧了些。
虽然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的这一会儿, 他也觉得,从星野荧口中说出来的应该是更为嚣张的话才对。非要那种微微抬着下巴环抱着漫不经心地说出来最为干脆的威胁, 才是她的风格。
这种委婉的说法, 总像是在刻意让别人理会到什么似的,反倒让他在回应的时候有些迟疑。
“我可以同意你们入学。”夜蛾正道说道,“但是评级的事情要朝后靠一些。在正式给你们分发特级任务之前, 你们需要先通过考验期。”
“考验期?”
没有听到想要的人的回答, 星野荧早有预料,只是觉得心下有些发闷, 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微微歪头:“考验期?你之前可没说过这玩意。”
“所有学生入学之前都是有这个门槛的,相当于入学测试。”我夜蛾正道扶了扶护目镜,眼都不眨地扯谎道,“如果学生刚入学没多久就没了, 我肯定是要受上级处分的。”
“哦, 那问题不大。”星野荧耸肩。
夜蛾正道以为星野荧是要说什么“他们的实力肯定没有问题”什么的, 准备切个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的时候,只听星野荧继续道:
“反正处分的又不是我。”
夜蛾正道:“……”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咳咳。”夜蛾正道调整了一下心情,接着道,“处分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我一旦给你们下达任务被高层发现了,下一个来接管这里的老师可就没我那么好说话了。”
这句话里面暗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在他没有上报给那边前就派发任务,这里的管事人就该换了。
“哦,那就更好说了。”星野荧道,“新来的人你学生也不认识,我揍起来也没负担了,你说是吧夏油君?”
夏油杰:“嗯?是。”
夜蛾正道:“……!”你到底和谁是一头的啊?!
“不过我一向善解人意。”
“?”
夜蛾正道听到这话,又看向了星野荧。瞧见她满脸真诚的模样,不好的预感又升了上来。
“我哥哥曾经告诉过我,人的处世之道就是应当以理服人。”星野荧道,“我向来很听他的话,所以我也会尽可能地理解你的难处,就算没什么道理我也会尽量尊重人与人智力之间的差异。”
夜蛾正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您真是太客气了。”星野荧双手交握,低头看着脚尖,像个害羞的少女似的忸怩,“人家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情之请。”
夜蛾正道脑中警铃大响。
“你还是正常点吧,这个样子怪让人害怕的。”夏油杰撇过头去,看都不忍看一眼,“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自称‘人家’还不如‘老子’听着顺口。”
夜蛾正道心中默默给最佳嘴替点了个赞。
“喔!受教了夏油学长。”星野荧改了个称呼很是热切道,“老子有那么一点点不情之请,可以答应我吗~”
夏油杰一哽,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到。
夜蛾正道看到自己这个问题学生难得被噎,心里的暗爽和对星野荧的不爽恰巧地相抵了:“你说。”
“我想拜托一件事。”星野荧左手叉腰道,“我想让你们帮我给空带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渊上看向星野荧。
夜蛾正道张口想说什么,但还什么都没说出来,星野荧就先打断了。
“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讲个故事吧。”
这种事情本就用不着拒绝,不过夜蛾正道决定先顺着星野荧这个大爷,免得惹她不开心之后又要闹腾。
“我知道那个蠢……我那个哥哥本来脑子就不行。”
渊上:“……?”不是,你刚刚不会是想说蠢货吧?你就是想说蠢货吧??
“他之前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骗到了传销组织,后来我费尽千辛万苦他也不愿意和我回去……”
“传销组织?”一些五条悟曾经跟自己讲过的话浮现在脑海之中,夏油杰试探地接了句话,“空从离开家独自打拼回来之后一分钱都没有的原因不会是被他们给骗完了吧?”
“嗯?”星野荧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曾经在五条悟那里编出的故事,虽然不晓得夏油杰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还是顺理成章的接了下去,“你说的不错,因为他的原因,我们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为了不让那些坏家伙把他抓走,在港口mafia向我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我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串联起来了。
即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坐上那个位置,本来应当在正常的轨道上生活的少女非要加入那样组织的原因,现在也都明白了。
“非要管那个混蛋做什么?”夏油杰皱眉,“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让明明只是受害者的妹妹来承担这种事情……”
“怎么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