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你去一趟就知道了。”
“你现在这样子能去吗?”松田用眼神指向她的腿,脚腕已经肿大一圈,看样子连神社的台阶都上不去了。
受伤这么多次,日暮七璃摸索出经验,“这点伤半个月就能好,开学之前没问题。”
“好。提前告诉我,我和萩换班。”松田警官答应得非常麻利,尽管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萩原在救护车外打了个喷嚏,为他顶班多次的幼驯染终于盯上了他的假期。
七璃忍着疼坐起来给妈妈发了消息,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松田则发mail让萩原先回,救护车把他们拉到医院给七璃做检查。
在诊室,警官先生彻底见识到了七璃大姐头的本事。
医生很温柔,对松田说:“安慰一下你妹妹哦,正骨会有些疼。”
继男女朋友之后,松田阵平和日暮七璃被误会出了兄妹关系。
可以理解,毕竟都是自然卷,而且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
松田想要转移她的注意,特意没有否认,过去揉揉她的头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出的揶揄语气开口:“妹妹别怕哦。”
根本不温柔,字正腔圆还带嘲笑。
七璃握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捏。
松田勉强维持不露出狰狞的表情。
结果到医生正骨的时候,她反而不掐他了。
女孩脸色惨白,但是一声没吭。
“喂不用这么逞强吧,我不会笑你的。”
她狠狠剜他一眼:“是、吗?”
医生略有惊讶,“真坚强啊。”
虽然正骨结束,但着地走路还是不行。
在松田阵平的搀扶下,她用还算健康的左腿一蹦一蹦走出医院,看见松田脸上的轻笑,她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
“把你那失礼的想法给我收回去。”
卷发警官的墨镜已经收起来了,亮亮的眼睛里透露着轻快,他挑眉问:“我想什么了?”
先说出口就输了,七璃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跳。
松田丝毫不恼,“你跳的越快越像啊。”
“你也挺像,像另一个东西。”
“什么?”
女孩从容不迫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这回难受的就变成松田了,日暮七璃像兔子,他像什么自己真的不知道。
结果直到坐上计程车她都没有回答,一路上两人闲聊了些别的事情,到了神社长阶前,松田阵平站在七璃身前,半蹲下去。
“上来。”
她觉得没这个必要,“麻烦你扶着我就行了。”
松田没说话,回头扫她一眼,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那谢谢啦。”七璃轻巧地趴到他背上,被稳稳地托住了。
常年训练的警官先生后背很宽阔,能穿上负重扛着防爆盾跑十公里的人背起她轻而易举,他的手托着女孩的膝弯,很有分寸。
冬天的衣服厚重,七璃把脸侧过去,头靠着他的颈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松田阵平认认真真背见义勇为的姑娘回家,没有别的念头。
“一会儿到屋里坐坐吧,折腾一大圈妈妈肯定做夜宵了。”
“这次就算了。”不知为何,尤其是带着受伤的七璃回来时,松田没准备好面对她热情的家人。
“又要拿纪律当借口?我们是朋友了吧?”
“是,不过,”松田顿了顿,“下次带萩一起来。”
“呀,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松田警官居然是个社恐。”七璃戏谑的语气非常明显,她知道为什么要带着萩原才能来,“要是没有萩原警官在身边你可怎么活啊,绝对是独来独往谁也不理的那种吧。”
破天荒的,松田阵平承认了。
“是啊。”
所以谢谢你,谢谢你从死神手中把他抢回来。
已经到了神社的鸟居,松田把七璃放下,望着神社的御神木,想起她和他讲“出入平安”,卷发警官拐弯抹角回了一句,“好好在家养伤,我不想再在急救车上看见你。”
七璃也不介意他关心得别扭,点头挥手,“下次见。”
两周后。
松田带萩原应七璃之邀来到神社。
他们在石阶下见面,七璃很有礼貌地下楼来接。
“哟,伤好全了?”欠欠的语气,是松田。
“托您的福,活蹦乱跳。”她没在意松田的语气,转而面向半长发的青年,“萩原警官太客气了,怎么还带了东西?”
“头一次登门拜访嘛。”小阵平难得紧张半天,要照他说,不光是不适应日暮家的热情那么简单,可惜这家伙自己半点没发现。
走到院中,一少年正在打扫参拜用的主殿,正是那天险些坠楼的守川裕之,自那件事后,每到周末他都来到神社打工。
松田阵平彻底放心他不会寻死。在日暮家那样热情的氛围中,他只怕都没有时间想这种事。
进门之后,果不其然——
“哎呀呀,松田警官的朋友也是大帅哥啊!”日暮爷爷望向萩原。
“哪里哪里,爷爷您才是宝刀不老嘛。”
松田意料之中,又略有钦佩,这两个人居然聊起来了,爷爷说家里有个河童脚,萩原很真诚地“哇塞”;爷爷讲最近太极拳学不明白,萩原看了一遍之后立马分解教学。
日暮七璃陪松田阵平一起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
“萩原警官他……一直这么牛的吗?”她以为自己已经是社牛的典范了。
“啊,从小以来。”松田勾起嘴角,最早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在接近他的时候,偷偷撕下“杀人犯”的纸条,若无其事地藏起来,而后扬起笑容,指着松田手里的恢复原状的魔方说:“好厉害哦,教教我怎么拼吧。”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明明自己也会的。
不光是善于社交,还很能让人觉得……温暖。
日暮太太秉承着不能冷落任何一位客人的准则,端着水果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