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相信,你能做到。”
“嗯?”
“你这等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不光能在此方天地中激发出因果明线,身上更有无数连本座都看不透的因果暗线。想必,是有这个本事。不过,本座可确实不没在威胁你。”
“把话说清楚!”
因果之明线暗线,陈渊不清楚。
但看对方此刻这笃定无疑的态度,心中难免有些恐慌了起来。
这条金龙,好像确实没在说谎。
“吾金龙一脉自大荒末期开始,已是散落在诸天万界。不过彼此间却有特殊的血脉相连,可谓是异体同心,此乃为外人难以揣测之奥秘也。倘若现在本座立下那一生仅能有一次的金龙之约,誓让吾之同族有机会时必杀你、以及你身边一切之人,那你今生今世都将永不得安宁!日后于星空中,也定然是寸步难行!就算你能臻至星主又能如何,这等境虽对外族来说是高不可攀,可于金龙一脉向来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异体同心,血脉相连?”
听到对方这样说,陈渊整个人都愣住了。
刹那间就想起了当初在天玄大陆上的那一幕。
彼时那只老毕方,就在自己面前说了类似的话。
立下了类似的誓言。
甚至当时毕方的字字句句,现在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尤其是当誓言结束时引发的天地异象,更是犹如在昨天一般!
真没想到,这种奇怪的古兽誓约金龙一族也是有的!
“哦?看样子你似乎还听过这等古兽誓仪,那正好也不用本座废话了。接下来,就给你三十息的时间考虑。若等时间到了还是没有答案,那无论你作何决定,都要死!”
“等等!既然你可呼唤诸天万界的同族,为何还要逼迫陈某?又如何能被困在这里十几万年的时间?我可听说金龙最是诡谲,想必这等古兽誓约,你早就已经用掉了吧!”
“呵……本座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可以凭誓言呼唤那些同族来此相救?总之,整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你也不配知道。至于那一生只能有一次的古兽誓约究竟有没有用掉,陈小子,你要不要赌一赌?”
“你……”
此刻,陈渊有一种强烈的只觉。
那就是对方确实没在说谎。
毕竟,当初那古兽毕方不是也没召唤同族来天玄大陆相救?
而如今自己一旦惹怒了这条金龙,那岂不是要彻底被星空中的金龙一族惦记上了?
至于那些亲友好友,岂不是也要无端受累?
“原本区区三千年的时间,本座又如何等不起!只是吾又算到就在不久的将来,这中域恐怕会出现一场惊天之变。困龙在渊,迟则生变。本座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还有二十息的时间!”
金袍青年说着,眼中突然闪过了一抹危险至极的神色。
即便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元神投影,却还是看得陈渊心中猛然一跳。
气血也随之翻滚沸腾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接近星主境的存在,更是古龙一族!
自己今日真的要与这种存在开始纠缠不清了么?
“陈……陈公子不可!”
就在这时,马珂猛然嘶吼出声。
在全力与那金龙意志的对抗与挣脱中,已是眼、耳、口、鼻一齐流血。
看着煞是触目惊心。
但纵然如此,仍旧在拼尽全力呐喊着。
“陈公子,金龙乃是星空中至邪至恶的存在!若将其放出,中域的兆亿生灵必遭涂炭!届时我祖死不瞑目是小,可此界必定化为一片人间炼狱!公子,马珂不想与你讲什么大道理,更不愿标榜所谓的人间大义强加于人!你我生而为人,如何能没有羁绊?不相干之人的死活,向来都是与己无关!然而人生在世,终究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明有所从,知所守——此话诚然不假。只是,这终究牵扯到性命之事了。陈某自认为心怀些许大义,奈何却不是圣人。己身死不足惜,可若因此让身边之人遭殃,是陈某万万不能接受的。马前辈说我自私也好,虚伪也好,可他们既然跟了我,陈某自当对他们的人生有个交代。所谓既从吾游,便当以人生相托,吾必不负所托。”
“陈公子,你……”
陈渊寂寂而谈,寥寥而诉。
一旁的马珂则听得目瞪口呆。
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却已是完全不知道从何讲起。
至于那金袍少年,是满脸得意。
眼中闪烁着一种早已料定的光芒。
神色适闲,明显就等着陈渊起身去将那张符箓挑开了。
一边是金龙的大人情,另一边是永世都要遭到受金龙一族的追杀。
如何选择,是再明显不过了。
答案怕是早在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