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池见封清寒从浴室再次出来之后,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还以为是刚才自己的行为让他感觉不愉快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哥哥,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封清寒回过了神,见景池忐忑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告诉我什么事情?”
景池似信非信,直觉告诉他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开心地说道:“我签了盛一影视的合同。”
“那恭喜了。”封清寒笑了笑,但略微感觉有些勉强,他回道:“今天早点休息吧,我累了。”
景池就看着男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景池奇怪,景池也不敢问。
只是朝着封清寒那边蹭了蹭,头抵在人家的后背上,用胳膊揽住了男人的腰,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可能是那条讯息吧,封清寒罕见地,就算景池在他的身边也做起了噩梦。
那条讯息不是别的,只是关于他们医院里今天进来了一个病人。
那个病人在前段时间还只是头晕,头胀,呕吐,家人以为吃坏了东西,可是持续时间一长,伴随着发生了癫痫症状,家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把人送进了医院。
根据值班医生的初步判断可能是脑瘤,但是还需要后续详细的检查进行确定判断。
如果确定是恶性肿瘤,那么就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而目前医院中能做这项手术的医生,只剩下封清寒了,其他的医生不是进修,就是手术都排满了。
而封清寒之所以会空闲,也是当时他刚重生的时候和医院要求的,理由是研究新的课题。
以至于这段时间里,他只进行了一些小手术,对于要承担这么大风险的手术,这还是第一个。
而且还是需要更大精细度的脑部手术。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年封清寒的母亲就是因为和这个相似的疾病,在手术中去世的。
十年前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发达,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而十年后同样的病,却可能是由他主刀。
如果这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没有经历过一切的封清寒,他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手术。
而现在的他,对于这个曾经失去过右手,两年没有碰过手术刀的自己,他产生了怀疑。
虽然这段时间,在技术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但是……
梦中,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心电监护仪传出叮的一声,然后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
“都是这个医生,是你害了我妈妈。”
“你既然没有把握,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无数的话,像一根根尖刺般扎在了封清寒的身上,他捂着耳朵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走到了手术台前,掀开那层白布,里面露出的赫然是自己母亲那苍白的面庞。
猛然间,封清寒睁开了眼睛,急促地大喘着气。
夜晚很安静,只有青年平稳的呼吸声。
封清寒想抬手,却发现景池紧紧地攥着他的右手,本来因为那场梦而加剧跳动的心脏,此时却被稳定了下来。
他转过了身,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青年的脸颊,随后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景池的额头上。
后来,封清寒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景池的怀抱中,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安全。
第二天景池醒来时,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当然他已经习惯了。
毕竟一般正常的工作日,封清寒都是准时七点出门的。
他看了看手机,发现了姜宜给他发来的通告安排。
并把节目组合约也给他发了上来,这次节目组可是给出了丰厚的条件,对比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就是人红了和没红的区别啊。
景池收拾好自己后,门铃响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朴素,看起来呆呆的男生。
这是姜宜给他新找的小助理,以前的景池可是没有过这种待遇的,从来都是自己行动,现在终于多了个小跟班。
“你好啊。”景池笑着打招呼。
“景哥好,我,我是您的助理吕晓志。”吕晓志看着青年过于精致的面庞有些不好意思,“景哥,车已经安排好了,早餐也买了两种放在了车上,不知道您有没有吃过早饭,然后我们现在出发去节目组吗?”
今天是第二期节目的录制时间。
一出门就有车,还有准备好的早餐,感觉不要太爽,景池点头道:“行,那咱们走吧。”
在车上解决完了早餐,也到节目组了。
这次景池来到这里,和以前相比待遇可谓是云泥之别。
上次别人都是带着鄙视眼神看他,或者无视他,而现在,每路过一个人,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景池还有些不习惯。
“景池来了啊,有没有休息好,要不要再休息两天?”
节目导演一看到景池立马迎了上来,拍了拍景池的肩膀:
“之前那些都是误会,我都把之前不懂事的人辞退了,你知道咱们节目组最讲究公平了,怎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景池似笑非笑地望着导演,想到之前抽签被排在最后一个的事情。
但是撕破脸谁也不好看,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并没有吃亏,反倒是收获了名气,算是因祸得福。
景池装作客气地摆了摆手:“没事的,孟导,我们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
“好好好,你说得对。”
孟导连忙点头,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
“那你先休息,我先去忙了,一会儿会进行第二次录制,做好准备。”
景池站在一旁和小助理聊天,这时,从后面走来一个人,撞了景池一下。
景池后退了一步,一抬眸,发现是熟悉的人。
白宇晟惊讶地望着景池,仿佛刚发现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