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京仍然灯火通明。
但即使是这样的大都市, 也会有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新宿红.灯.区,偏僻、脏乱、口哨声不绝的街头,衣着暴露或风骚的男女互相抱着享乐, 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麻木地看着他们,角落里还有不少分享着特殊烟支、针管的黑.道混混。
“嗯……和我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街边的巨幅广告牌上,蓝发男人摸着下巴环视下方,垂下的一条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
“听抢钱的小鬼说这里是东京最乱的地方我才来的,但是怎么说呢……嗯,虽说确实很乱,但我想找的是更加……”
他无趣地瞄了眼广场中心的多人运动,收回视线望向天空, 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
更加有死亡气息,更像被诅咒影响的地方。
如果不尽快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扭转这个世界的混乱无序,那么像他脚下这样的悲剧就会不断发生。
——广场中心,生活在红.灯.区底层, 只是为了更多的钱就来到这里的几个女孩被粗暴地对待着, 有人甚至掐住了她们的脖子。
瑛二看也不看,信手扔出一大把暗器,托着脸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嘀咕:“是我找的方式不对吗?”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 才放弃地起身跳下广告牌, 看都没看满地捂着伤口哀嚎的男人, 只在路过那几个呆愣在原地的女孩时随口说了句:
“暗器上用了致幻毒, 他们不会记得你们的, 还是快点跑比较好哦。以后爱惜自己一点, 别接这种工作啦。”
化着浓妆的女孩们呆呆地望着他, 其中一个见他毫不停顿的就要走, 忽然打了个激灵,一瘸一拐的上前一步试图叫住他:“那、那个……!”
“嗯?”瑛二回头看了她一眼。
“可不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女孩喏喏的哑声开口。
瑛二歪了歪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接下了她们的感激:
“你们知道这个城市哪里最混乱吗?最好是有很多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那种!”
“这……”
女孩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是边上的一个女孩怯怯地回答了他:
“如果您不害怕的话,可以去道玄坂看一看……”
“道玄坂?”瑛二来了兴趣。
“是的……我听说那里从四年前开始就变成了无人管理的地区,有很多可怕的人在那里建立了黑市,甚至有外国人……有人说,那里交易的都是高昂的医疗物资,还有治疗‘新传染病’的禁药……”
“——哦?”
高挑精悍的蓝发男人眯了眯眼,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片刻之后。
“比预想中要有收获啊。”
千手瑛二从新宿区离开,站在高楼上伸了个懒腰。
“——好,今天就暂且回去吧!”
他放下手,嘻嘻坏笑着抬手准备结印。
“本体现在肯定睡得很香,看我解除分.身回去吓他一跳!哈哈!”
就在极度擅长坑自己的不靠谱忍者即将施行缺德操作时。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从他脚下传来,紧接着是马达的轰鸣和轮胎摩擦的刺耳声音,让瑛二动作一顿,下意识循声低头。
他看到了三辆布满弹痕的车。
“——结束了。”
马路上,降谷零一枪击中前车驾驶员,亲眼目睹失控的汽车打了几个旋后一头撞上路边栏杆,才眸光森然的收回探出的身子。
他回到车里,一边放慢车速,一边用拿枪的手扶住耳麦。
“可以撤了。”
[“……”]
侧后方黑车里的琴酒没有说话。降谷零冷眸微眯,偏头不满地唤了一声:“琴酒?”
[“……有人在看我们。”]
杀手终于发出了谨慎的声音。
“啊?怎么可能——”
降谷零烦躁地反驳着,话音刚落,常年游走于黑色地带锻炼出的敏锐感官突然发出警报,让察觉到自己被窥视的他猛地扭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对面高楼的楼顶。
那里空无一人,但降谷零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
——有人看到了他的脸。
金发男人抿直唇线,本就幽深不见底的紫眸愈发阴翳。
他不确定那人是谁,但如果琴酒知道确实有人看见了他们,那他绝对会杀人灭口。
……今晚已经有足够多的人死去了。
降谷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不以为然地说:“我可没发现有人。你的神经也太敏感了,不会是被关出毛病了吧?”
[“哼……撤。”]
或许是同样没能看见确切的人影,琴酒终于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状态差到极致的降谷零也没心思继续嘲讽他,只是最后回眸看了眼淅淅沥沥漏着汽油的商务车,便看不清神色地回过了头,再没有往后多看一眼。
“轰——!!”
数秒之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冲天火光照亮了白色马自达的车窗,也像刺痛了金发男人的眸光一般,让他紧紧闭上了眼睛,侧脸如死人般僵硬。
在白车和黑车离开后不久。
路边的小巷中,千手瑛二缩回头,看了眼手里姓名一栏为“风见裕也”的警官证,又看向被自己救下来的警察。
他被自己感动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开张第一天,没得赚不说,还倒贴一笔。”
得。
上得了战场、入得了手术室的千手医者很快洒脱地释然,掏出储存医疗用品的卷轴,准备就地给警察先生做手术。
就在这时,因为冲击而陷入短暂昏迷的警察似乎有清醒的迹象,皱眉痛苦地呻.吟起来:
“唔……该、该死的琴酒……波本……!!”
琴酒和波本?是指刚才那两个家伙吗?
瑛二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想着,抽空掏出手机(松田阵平买的),搜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