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常的夜晚, 天空好像被泼洒了黑墨,浓稠深沉。我在木桶里洗澡时,感觉到龙女庙的结界有所松动。
就知道那个家伙不会老实, 总会有尝试想逃跑的时候。
我随便披了件外衣, 瞬移到外面, 把在结界处搞小动作的宿傩逮了个正着:“你想跑吗。”
听到我的声音,他僵住了,然后把什么东西欲盖弥彰地往怀里一藏。
“....我只是半夜无聊,出来逛逛。”他解释道。
“那你蹲着干什么?”
我一针见血地指出漏洞。
他还是背对着我,嘴硬道:“....我在数地上的蚂蚁不行吗。”
见他不配合,我想直接把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他想挣扎,却被我压在了地上。
我看着手里从宿傩怀里拿出的东西,是明纱房间里留下的咒具。原来如此,自己的咒力不够打破结界, 想借助咒具吗。
他是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进去明纱的房间的。
“你怎么就穿成这样,真是不知羞耻!”
被我压住的宿傩看到我的打扮,震惊道。
因为出来得急,我的头发还是湿润的, 几缕发丝垂到宿傩的脸上,留下点点水渍。我身上单薄的外衣也被浸湿了一些, 紧贴着我的身体的线条。被他一说, 我还觉得身上被风一吹有点凉飕飕的。
我冰冷道:“回去再收拾你。”
看来木棒又要发挥作用了。
我和宿傩同时想起身, 却因为身高差,我们的双唇居然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我发丝的水滴滴在他的睫毛上,引得他的睫毛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水珠沿着他的鼻尖和脸颊滑动, 我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一个冰凉而意外, 夹杂着水汽的湿润的吻。
我愣住了一瞬。
我发愣的瞬间给了宿傩机会。宿傩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物, 好像品尝食物一样狠狠地咬破了我的嘴唇,继而想要把我压下继续。
果然,野兽装了这么久的家犬,他此刻撕下了伪装的外衣,侵略性在此刻的眼神里淋漓尽致,身上的黑纹开始往蔓延,在脸上若隐若现。他的脸分裂成两张,身上居然长出了四只手。
我摸了摸受伤的嘴唇,看着手上的鲜血,把还想再进一步的宿傩用咒力弹开。
他倒在地上,慢慢地嘴角溢出鲜血,身上的黑纹和异样也逐渐褪去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般。
看来他身上的束缚是越来越弱了。
我使用反转术式治好了我的嘴唇,宿傩也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我。
“是你的初吻吧,优子。你的血的滋味还真是不错啊...”
我把宿傩拎回了他的房间,当晚就用木棒把他打了一顿。虽然他马上就能用反转术式治疗,但我只是要他记住不听话会给他带来的疼痛。
“你这个暴力的女人,根本不像个贵族女子,真不知道你家里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人的!”
“啊,确实,我本来一开始也不是出生在贵族家。”我无所谓地说着。
“你…怪不得你一点都不像贵族女人一样矜持!”
我再次把宿傩禁足了,让他不准出他的房间。被关起来后,他又回归了往日的听话。
一天,宿傩乖巧地趴在窗台:“优子,明天是我的生辰,我要礼物。”
礼物?
“你需要什么。”
我问。
宿傩提出了要求:“我想自己去集市上看。我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关在家里,都没有去逛过...”
果然只是拐着弯想出去吗。
“你前段时间还想逃跑,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吗。”
宿傩佯装委屈道:“你都关了我快三个月了,马上龙女就要回来了,你就要带我去京都。可能我到了就要被那些咒术师杀死了,你就不能满足我生前最后一个愿望吗?”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跟我第一次见他的那嚣张而不可一世的模样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行吧。”
反正他身上有不会伤害普通人的束缚,我一步不离地看着他就行了。
我把我的手和宿傩的手用咒具绑在一起,确保他不会自己逃跑。
宿傩看着我的动作无语道:“至于吗,这么防备我。”
我不理会他的反感,带着他出了门:“你自己看,要买什么我给钱。”
我的手背靠紧他的手背,他冰冷的肌肤触感向我传来。
集市上人来人往,我和宿傩的手绑在一起藏在宽大的袖口上,看起来就是在大街上不知羞耻的小夫妻。周围的商户都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但是碍于我是明纱,龙女大人的侍从,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宿傩一路上显得兴致比较高涨,但是却逛了一路什么也没有看上,后面兴致缺缺地说:“都是些女人喜欢的玩意儿。”
倒是一个面色惨白,涂着脂粉,牙齿涂成黑色的女人拦住我:“夫人你这么漂亮头发上却什么发饰也没有,让你的丈夫给你买个发簪吧。”看着我们紧紧靠在一起的手,她笑道:“你们的感情真好呢。”
女人是个生面孔。可能是才到这里,所以不认识我的脸,才会直接这样叫我。
“夫人?”宿傩来了兴致,对这个词眼感到很新奇。他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笑着对我说:“我的夫人,你想要吗?”
“不用了。”我平时在龙女庙一切从简,头发只是用发带束起,不需要发簪。
我打算解释我和宿傩的关系时,他却拉着我往店里走:“去看看嘛优子,说不定有我想要的呢。”
店主女人也笑着说:“是的,也有适合您的丈夫的。”
店铺里的摆置很有风情,木台上雕刻着复杂的草木花朵的样式,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樱花香薰的芬芳。木台上摆放着各种首饰,有玉簪,珠花簪子,金簪,耳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