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万武没好气地呼喝道:
“臭小子,居然敢调侃起你叔父来了?”
虽是如此,但他的脸庞上,却不见一丝恼怒。
顾万武一跃而起,落在沈星流的对面,问道:“顾家枪法,你学了几成?”
沈星流才智过人,自然猜到了顾万武有心教授他枪法,丝毫不掩饰得意的神色,将刀背略靠肩头。
“大概八九成吧。”
却引来了顾万武的不满,“臭小子,也不知道谦虚一下?”
“看招!”
只见,他举枪向天,空中顿时风起云涌,一道若有如无的灰云,似乎被扯了下来,向着枪尖卷去。
“呼、呼、哗哗!”
顾万武猛地跳起身子,在空中不断旋转着,舞动着手中的长枪。
长枪如龙,舞得密不透风。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星流似乎听到一阵龙吟。
“昂!呼呼···”
紧接着,一条由云雾形成的灰白巨龙,在长枪枪尖舞动得轨迹下形成。
此时,沈星流只有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飞舞中的长枪。
能够调集天地之力来战斗,那顾叔叔的实力最起码在六品了。
方才与他对打时,沈星流可以清晰察觉到,他没有出全力。
巨龙长约六丈,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怒视着他。
“看我,龙转身!”
顾万武大喝一声,枪尖隐入龙头中,带着无尽的威势,直直刺来。
“来的好!不动、如山!”
不管你的威势多大,我自岿然不动,沈星流扭转起身子,却想要硬抗下这一击。
快到极致的黑刀,形成了一层黑色的刀幕,将沈星流护在其中,只一个呼吸两者撞在一起。
“叮、叮叮叮···”
紧接着,一连串的脆鸣声响起,枪尖隐在龙头里,疯狂地旋转着,而沈星流则拼尽全力防御着来袭的枪尖。
一抹青色的刀气斩出,消磨着灰色的云雾,沈星流想要找出隐在龙头中的枪尖。
可还没看个究竟,就又被隐藏了起来。
......
此时,瑀都的空中风起云涌,可能在常人看来并无不妥,落在高手眼中就不一样了。
“将军府那边,是谁人在战斗?”
这个疑问,同时萦绕在,察觉到异样的高手们心中。
不过,没有丝毫的武功的成山王,却能越看越明白。
此时他的手中,正捏着一沓有趣的情报,站在一石居的最高处,抬头看着风起云涌的天空。
“有趣啊,你果然是他的儿子吗?”
自从沈星流步入瑀都后,其一切的行动,都在这位年轻王爷的耳目之下。
包括,拆了将军府的侧门。
刚一听到时,成山王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还真是不得了呢,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啊。”
与此同时,皇宫方面。
御书房内。
瑀皇正靠坐在矮榻批阅奏章,心道:怎么这霖安府又出水灾啦?
这已是今年的第三次了,按理说夏季时有水灾,这不足为奇,可这都快入冬了。
于是,批示道:“务必查清原委,另拨银八千两用于赈灾。”
因为先前已经拨了很多了,应该还有剩余的吧···
合上奏章后,瑀皇便以手为枕,打起盹来。
此刻,他心中担忧的可不是霖安方面的灾情,而是渤海那边的战情。
战争就像是一头巨大的噬金兽,对于敌我来说,都是一场消耗战,拼得就是国力。
当年若是他能填饱肚子,也不会从军,更不会登基称帝,若是这样现在坐在这儿的,或许还会是那昏君。
好在二哥家的顾云霆比较勇猛,刚收到战报,那儿的战争已然快近尾声了,也不知能不能在年前回来?
“陛下~~~”
就在瑀皇脑中现出那名白袍小将的时候,费公公便在一侧轻轻唤道。
“何事?说吧。”
瑀皇并未睁眼,然后翻了个身,背过了身去。
“啵呲!”
费公公弯曲着腰肢,手中拔开了一支小信筒,展开一看,脸上神色就不对了,“据影卫传来的消息说,沈星流已经入城,而且还拆了将军府的侧门。”
此时,无人察觉到瑀皇的嘴角,在不经意间,竟微微上扬,“还有呢?”
“他们正在比武。”
果然是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瑀皇心中这样想道。
旋即,他带着些许困意道:“朕知道了,任他们去吧。”
“喏!”
费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一旁候着的宫女、太监退下。
而他则取过一条毛毯,轻轻地为瑀皇盖好,便退后了几步,脚步轻盈的如同灵猫,未发一点动响,且丝毫不知疲倦地垂首,候在一旁。
......
将军府内,战斗还在继续,并已进入白热化。
飞速旋转着的刀刃与枪尖,在不断碰撞着,擦出了无数的火花。
一时间,两者谁也奈何不了谁。
沈星流只有且战且退,继续用刀气消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