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
可感到脑后呼呼的风声,也不得不转身一掌拍去。
火儿与匆促应对的元韬,掌爪相接,后者被为了化解冲击力,连连后退三步。
此时,火儿抓紧时机,振动火焰大翅,直奔正倒飞出去的沈星流。
它只一个回旋,就稳稳接住了主人。
“火儿,快走!”
沈星流艰难地翻过身子,而火儿也知道敌人的厉害。
也不做过多的停留,挥动翅膀,身形迅速拔高,穿过高高的树冠,扬长想要离开。
“嘿,小家伙,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老夫很好奇呢。”
元韬自不会轻易放过沈星流,他将笔尖点向,还未消散得黑气。
黑气滚滚卷来,在他脚下形成一朵黑云,托起他的身子,飞快地追杀过去。
为了加快火儿飞行速度,沈星流只好半趴伏在它背上,就算这样也不能完全逃离。
“娘的,当真是个老变态。”
他扭头看向后方,元韬正不紧不慢的飘在身后,神态自得,从容悠闲,就像在逛灯会。
这是打算把自己遛够了,涮够了,再动手吗?
可过了一会儿,当他再回头时,原本吊在身后的人影,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沈星流就感觉好像穿过了什么,脸上还痒痒的,可以佐证那不是错觉。
刚想去抓挠一下痒痒的脸,骇然发现,原来追在身后的元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前了。
火儿立即调转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又是穿过某样东西的感觉,让他暗道不好。
果然,元韬早在身前等他们了。
卧槽,简直见鬼了!
“你别动啊,待小爷再试试。”
火儿明显已经懵了,但在沈星流的心神驱动下,还是回转过身子,再次飞去。
元韬还真得就不追了,静静立在原处,一手提笔,微微笑着。
“你怎么不跑了?”
沈星流眼见跑不掉了,也切切实实地感知到了,那种异样的感觉是如何产生的。
原来,那是一层淡淡的薄膜,只要穿过那层薄膜,就会回到原地。
而这也是为何元韬未动,却一直出现在他身前的原因。
知道跑不掉了,沈星流干脆把心一横,娘的,不让小爷走,谁都别活了。
“不跑了,只是就算小子死,也要死个明白,”
沈星流下定决心,站在火儿背上,战意十足:“那层薄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我看不见也摸不到,更加无法打破它?”
他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可手中黑刀不论如何挥砍,都无法刺破那层结界。
元韬完全没有预料到,沈星流居然察觉到了有薄膜的存在。
短暂惊讶过后,他微笑着扬了扬手中黑笔:“老夫告诉过你,这只笔的名字吧?”
“判官笔?”
“没错,就是判官笔,现在所进行的就是审判,”元韬收起所有表情,原先有些佝偻的后背也是挺直了起来。
就像一只标枪立在黑云上:“审判未完,怎么能让受审人逃离?”
“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笔中世界,一笔断阴阳,所以那层结界,又叫做阴阳界。”
“审判?凭你也能审判我,”沈星流一听,火气直接上涌:“给小爷去死!”
火儿也是发出一道惊唳声,居然敢判我与主人的生死,那就你死吧。
沈星流侧过身子,双手握刀抬至脸前,双脚似是长在火儿背上,在火儿急速前冲时,也没有丝毫摇晃。
元韬也不手下留情了,挥动大笔,无数的黑气变成一支支黑气森严箭矢,气机锁定了沈星流后,无情地飞射过去。
“来的好!”
刀身上扬,一柄巨大的刀影连续砍向黑色的箭矢。
箭矢一触即散,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轰鸣声。
在爆碎的气浪中,此刻沈星流感觉他与火儿,就像是在波涛中翻滚的一叶小船。
纵是不懈的抵抗,终究会有倾覆的一刻。
箭矢太多了,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人力尚且有尽时,面对无尽的箭雨。
就在一个疏忽时,他就被两三只黑箭穿胸而过,右侧大腿也早已被一只箭矢扎透。
连同火儿的胸口与双翼,也中箭数支,飞行起来摇摇晃晃的,若不是硬撑住,早已掉入脚下林中了。
箭矢所攻击地并非皮肉,而是直击灵魂层面,血没有留下半滴,大脑却传出针刺斧凿般的疼痛。
脑中的疼痛,让他的面目开始扭曲起来,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意识海,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