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易与张欣楠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样子,并且,还不时地用他那小手抹去姨姨脸上的泪花,薛柯枚心里不由得有些嫉妒,同时也感叹起来:
“俗话说的好,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啊,到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说到底,刘易还是和人家的姨姨亲近啊......”
在一般人看来,薛柯枚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薛柯枚虽然那么疼爱刘易,但是,以后也未必能得到半分回报。而且,别说获得刘易的爱,但愿以后长大能够理解她,别嫉恨刚才给他的那一巴掌就谢天谢地了。
薛柯枚其实也懂得这个道理。
但是,想到刘易是刘春江留下来的亲骨肉,而且又是杨子琪临终前托付给她的事情,所以,尽管这样,薛柯枚还是暗暗说服自己,不管刘易对自己怎样,她作为长辈,绝对不能与孩子计较这些得失。
而且她一定要把刘易收养在身边。
因为她并不图刘易长大对她有什么回报,只求她所做的一切,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况且,对于刘春江来说,自己的女儿娟娟虽然也不是刘春江生下来的,但刘春江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娟娟呀。
所以,既然这样,薛柯枚也必须对得起刘春江。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一种对丈夫的回报吧。
想到这里,薛柯枚扭头看了看那位家长,想看看他的反应。
虽然刚才薛柯枚当着那位家长的面,狠狠地教训了刘易一巴掌,但那位家长的脸,此时仍然还阴沉着,怒气并未散去。在他看来,特别这个张欣楠跑进来横插了一杠子,又是哭又是闹,不仅袒护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数落了自己一番。
自己反而似乎成了没理的了?
想起这些,这位家长的心里更是有些憋气。
“......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互包涵一下,让一让,其实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很忙,赶紧回家忙着做饭去吧。等明天我再做做孩子的工作。”王老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见时针已经指向六点,便劝和起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张欣楠已经哭了,再闹下去也没有意思了。那位家长只好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欣楠的一只手放在刘易的肩膀上,先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着什么。薛柯枚孤零零地跟随在后面。
出了学校的大门,张欣楠这才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薛柯枚一眼,迟疑了一下,对刘易劝说道:
“这些天你就跟你薛妈妈住在一起吧。”
“不,我还要跟你住在一起。”刘易揪住张欣楠的衣服,不肯撒手。
“乖孩子,听话。薛妈妈现在还是你的监护人,所以,你只能跟她一起回去。”张欣楠认真地解释着。
“我不去。我不是已经向法官叔叔说了,要求把监......监护人换成你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呀?”张欣楠一边哄着刘易,一边耐心地解释着:“除非是你实在是与他们相处不了,或者是他们不能认真履行监护人的职责,欺负你,人家法官才会考虑你的请求呢。所以现在还不行,你还是必须和他们住在一起。”说到这里,张欣楠暗暗地朝孩子使了一个眼色,并且还用手在刘易的肩膀上用力抓了一下。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刘易其实已经知道姨姨的意思了。但他仍然坚持要跟着张欣楠。
“这怎么行?”张欣楠皱着眉头,“我毕竟不是你的妈妈呀......”
“可她也不是我的亲妈呀,而且你好歹还是我姨姨呢......她打我那么狠,我怕......”说到这里,刘易扭头看了薛柯枚一眼。可以看得出来,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些委屈和怨恨。
薛柯枚见刘易用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思想还是不能正确认识自己为何要打他,便上前劝说道:
“刘易,听妈妈解释,妈妈刚才那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你首先做错了......”
“那我也不去。”刘易虽然没有正面答复薛柯枚的解释,但他还是死死地揪住张欣楠的衣服,就是不肯撒手。
这时,学校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见薛柯枚与刘易拉拉扯扯,不知是怎么回事,纷纷向这边张望。
薛柯枚看了张欣楠了一眼,她真有点无计可施了。这么大的孩子,总不能把他强拉回去吧?再说,就算是让她拉,她一个人也拉不回去呀?
再看张欣楠,她斜着眼睛看着薛柯枚无可奈何的样子,脸上毫不掩饰得意的神情。那意思分明是说:看,再让你打孩子?说到底,猪肉贴不到羊身上。别看你以前带过几天刘易,孩子还是听我的。要想让刘易走,必须得我说话才行。
看到张欣楠得意的神色,薛柯枚心里越看越来气。她心中暗想:自己这个监护人当的真窝囊,居然被张欣楠嘲笑?不行,今天说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