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我出去看看,我一会儿还会回来看你的。”许若玲说着,其实,除了有赵田刚在这里坐着使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心中还挂念着再去急救中心了解一下刘春江现在的病情如何,只不过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薛柯枚罢了。
赵田刚见许若玲也要走,心中窃喜。他急忙站起身来,往外送着她,并且还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对许若玲摆着手,一边嘴里也跟着说道:
“许政委,你身上压着的案子堆成了山,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先忙你的去吧,放心吧,这里有我赵田刚呢,我会好好地照顾柯枚的……”赵田刚的脸皮很厚,他完全拿出一副只有薛柯枚老公才会说的口吻说着。不用说,赵田刚心里早就巴不得让柳莺莺和许若玲都趁早滚的远远的呢。
见许若玲走远了,赵田刚这才转过身来,回到屋里,他把门用力地关上了。要不是考虑这里有护士经常出出进进,他真恨不得把门从里面锁上才好。
现在,屋里面只有薛柯枚和赵田刚两个人了,而且也确实安静了。
薛柯枚见赵田刚回来了,她转了个身,闭上了双眼,还是像以前那样,根本不想搭理他。
赵田刚走到了床前,先是伸着脖子,故作一副十分关心地模样,认真地抬头看了看吊在空中的药瓶,又瞪着两个眼睛,默默地看着每分钟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水,计算着时间,之后,他又用手稍微往慢调了调速度,看着这似乎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过了一会儿,忽然,他不知道脑子里又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感叹地说道:
“……唉,时光真是轮流转啊。不知道你还记不得吗?那一年我们一起坐火车从省里开完会议,坐火车回来半夜路过霍州的时候,为了救你,我结果被那个刀疤脸给捅了一刀,之后,你就是在医院这么的照顾我,陪了我好几天,才使我的伤口能够迅速得到恢复,所以,我欠着你一份情呢;现在,你在医院,正好,我也应该好好陪侍你几天,这样,我的心里才感到安慰。”
赵田刚提起那段往事的目的,无非是想提醒一下,让薛柯枚还惦记着他的那个英雄壮举,好让薛柯枚能够回报他的那份“大恩”。
但是,薛柯枚并没有像赵田刚所期待的那样,她的两个眼睛还是那样,微微闭着,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反正并没有答话。
其实,薛柯枚并不是没有听见,而是心里还是回荡着刘春江与严秋萍在饭店门口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幕。
尽管她不愿意去想,但是,无奈她的脑子里,怎么也驱赶不走那一幕。而且那一幕不但不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
想到那个令人伤痛的时刻,她的心里又是感到一阵酸楚,眼角里又是一阵湿润,于是,她用一只手用力往上揪了揪盖在身上的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了。
赵田刚一看,见薛柯枚还是不愿意搭理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恼。不过,好在他这个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其实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自嘲了一下,见桌子上摆着的那些水果,便摘了一根香蕉,拨了皮,把盖在薛柯头上的被子掀开,说道:
“……来吧,别想那些烦心事情了。先吃一根香蕉再说吧。”
“谢谢,你自己吃吧。我肚子不饿,什么也不想吃。”这一回,薛柯枚总算是应了赵田刚一句。说完,她又重新把被子捂在了头上。
赵田刚见状,心里即感到有些气愤,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他看了看已经剥好皮的香蕉,又瞪了一眼蒙着被子睡觉的薛柯枚,暗暗地骂了她一句,之后,狠狠地咬了一大截香蕉,三口两口把那根白香蕉吞到了肚子里,随后,用力朝着门口摆放着的垃圾桶,甩了过去。
“咣当”一声,香蕉皮并没有全部丢入垃圾桶,只是少半个在外面,多半个还挂在外面。
赵田刚看着垃圾桶,他的心思却并不放在那里,只是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就这么干坐了一阵,赵田刚自己也觉得心里有些无聊,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最后,又大步走出房间。
其实,赵田刚虽然听到了薛柯枚和刘春江两个人都住到了医院,但是,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并不知情,只是以为这也无非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事故罢了。
当然,对于刘春江为了抢救薛柯枚而受伤,他还是知道的。但是对于严秋萍在这件事里的作用,由于苏秀玲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所以,就算是柳莺莺,其实也蒙在鼓里,并不知晓其中的缘由。
至于学科班,那就更不用说了。对于这种事,尽管她心中已经受到了伤痛,但是,她还是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对外人轻易说出去,所以,她既然不说,那么,其他人那就当然也不知道了。
对于刘春江现在的伤势情况,赵田刚当然也打听了。
当他得知刘春江并没有死,这让他心里多少感到有些遗憾。
他的心思很明了,那就是假如刘春江真的死了,那么,不用说,他重新追求薛柯枚的机会,那当然就会增加几分;退一步讲,假如刘春江变成个植物人,或者是个瘫子,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动不了,那也不错,就算是薛柯枚死心眼,还是不肯找自己,那么,至少也可以让他心里感到舒坦一些。
但是,让赵田刚最感到心烦意乱的是,刘春江这一次受伤,却恰恰是为了抢救薛柯枚才被汽车撞了的。
所以,以赵田刚对薛柯枚这个人的了解,他心里清楚,即使刘春江真的变成了一个摊子,动不了,那么,别说是薛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