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感情上讲,她怎么也不能把这个赵田刚和她的救命恩人联系起来。 薛柯枚看着赵田刚熟睡的样子,心中感到很纠结。 过了不知道多久,输液瓶子里面的药水眼看就要输完了。薛柯枚下了床,来到护士值班室。 那个女护士一听门响,就抬起了头,她起身站立起来,拿起了一个新的药瓶,来到了赵田刚的病房。 换好了药瓶,护士又调了调药瓶下面的一个输液管上的旋钮,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走了出去。 这时,赵田刚也醒来了。 他看了看走出去的女护士,又看了看坐在另外一张床上的薛柯枚,嘴动了动,说道: “我想喝点水......” 薛柯枚看了看摆放在床前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张永强和曹青山给他买的一些罐头和水果,就对他说道: “那......你吃个罐头吧?” 赵田刚点了点头。 于是,薛柯枚打开了一个橘子罐头,坐在他的身边,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 吃了几口,赵田刚摇了摇头,表示不吃了。 薛柯枚把罐头瓶盖好,又放回到桌子上。 赵田刚两眼看着薛柯枚。 薛柯枚感到自己有些不自然。 她把头低下了。 她的心感觉有些慌。 屋子里面很静。 赵田刚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薛柯枚,对不起,我......我昨天对你有些粗鲁了,可是......” 薛柯枚看着赵田刚脸上的被他抓伤的指痕,制止了他: “赵主任,你别说了。”她把头转到了一边,顿了顿,尽量不去看他,又继续说着,“不管怎么说,你不该那样......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以后就不要再那样了。......最后,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费了好大的气力,薛柯枚才总算是把这几句话说完。她像是把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搬下去了一样,感到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一些。 赵田刚听完了薛柯枚的这几句话,他胸脯上下起伏着,又说道: “虽然我知道,你......你不会接受我,可......可是,我确确实实是真心的。说实话,如果我对你不是真心的话,怎么......怎么可能冒险去救你呢?......我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柯枚沉默了。 她对刚才赵田刚说的话,并不怀疑。 但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不能把他放在自己最宝贵的那个位置。 想到这里,薛柯枚又对他说道: “赵主任,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主任,我也尊重你,另外也请你……请你珍惜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了。” “有人了?就是那个刘春江吗?”说道这里,赵田刚剧烈地咳嗽起来...... 薛柯枚一听赵田刚咳嗽,转过身子看着他。 只见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不大工夫,赵田刚的主治医生进来了。他今天值班。 薛柯枚趁机退在一旁。 医生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药瓶子,又问了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最后,让他注意休息。说完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话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薛柯枚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赵主任,要是......要是以后別人问起你脸上的伤,你该怎样回答呀?” 赵田刚听了这话,看了薛柯枚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 ”唉,还能怎么说?就说被你抓的吧!”说完,他偷偷注视着薛柯枚的反应。 ”不要这样,嗯……我看这样吧,你就说你和一个女的打架,被她挠的。”薛柯枚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滑稽,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也只是片刻之间,随即很快止住了笑。 赵田刚没有笑。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那也只能是按你的这个说法来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说法。”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阵,天亮了。 过了一个星期,薛柯枚总算是又回到了辽源水泥厂了。 赵田刚比她晚了几天出院。现在也回了家里面了,这几天还在家里养伤。 刘春江每天上班还在车间办公室的会议室里抄抄写写,当刘春江一见到薛柯枚的时候,立刻就向她开始寻问起她在霍州的惊险遭遇来了。 薛柯枚心里虽然十分不愿意提起那些往事,但是,她还是把她和赵田刚一起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到后来在火车上又是怎么遇到了刀疤脸,最后又是怎么被纠缠着下了车,向刘春江讲了一遍。当然,在这其中,她和赵田刚一起看电影的那些事,薛柯枚并没有讲。这对于一个姑娘家,并不是一个什么可以随便对外人说起的事情。 刘春江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当她听到赵田刚与刀疤脸搏斗,被捅了一刀的时候,他瞪着两个眼睛,很显然,要不是薛柯枚亲口对他讲,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看来,这个赵田刚还有这么点人味儿......” 薛柯枚不想和他再说这个话题,就转移了话题: “车间的那些东西弄完了没有?” “上面通知说,不知道为什么,又延期举行了。”说道这里,刘春江似乎对刚才说的话题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于是,又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