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贺兰敏并没有成功。
因为元绿姝来了葵水,得以逃过一劫,但脚没有幸免。
贺兰敏的怪癖依然存在。
元绿姝的一对足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元绿姝被关在笼子里, 就此“住”下来。
元绿姝不知外面的情况,她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谋划着该如何逃出去。
她这四天来的日子却不好过。
有时候贺兰敏会来, 他为了让元绿姝听话,直接强硬喂给元绿姝一包软骨散,导致元绿姝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贺兰敏肆意动作。
他企图用药物来洗掉她背后的点青, 可怎么都洗不了。
他为此十分恼怒。
在元绿姝面前,他几乎很少装什么温润公子了。
除此外, 因为元绿姝浑身无力,是以很多事都是贺兰敏在亲力亲为。
元绿姝闭了闭眼, 度日如年,羞耻愤恨, 对贺兰敏的憎恶死而复生。
在一次次亲眼见证下,元绿姝麻木了, 扔掉了羞耻心, 也随便贺兰敏怎么做了。
这些算不了什么,元绿姝安慰自己。
只要逃出去,她定然要将贺兰敏千刀万剐, 已解心头之恨。
贺兰敏不来的时候,是元绿姝为数不多的放松喘息。
他安排了一个婢女伺候她, 给她送饭、帮她擦拭......
天知道, 当第三日亲眼看到她被关在笼子里时, 她有多困窘。
好在元绿姝还是挺过来了, 本来她想从婢女口中套出一些关于外面的情况,但她发现,这个婢女竟然不会说话。
至此,元绿姝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元绿姝只能等。
夜深人静,屋里没有透进来一点月光,也没有一点烛火,很黑很暗,像深不见底的囚.笼。
元绿姝一个人睡在金笼里,终于在黑暗中露出不为人知的脆弱。
为何会没有人来救她?
莫非是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吗?
不对。
或许他们是在找,只是尚未找到。
又或者在太皇太后的有意遮掩和隐瞒下,宫里的人并没有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元绿姝难掩恐慌忐忑,眸中微闪泪光,瑟缩身体,将头埋在臂弯下。
背也不舒服。
但她不会崩溃,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岂会因为贺兰敏而屈服。
她不会输给贺兰敏。
贺兰敏想用这些手段来驯服她?
笑话。
她,是太后。
只有旁人仰望她的份,让她卑躬屈膝、乖顺听话?不可能。
她断不会再让旧事重演。
冷静沉着。
元绿姝难过之后这样告诉自己。
宰相府。
贺兰芷半年之前与为武将的丈夫和离之后,便回了贺兰府。
贺兰浔找贺兰芷谈话,想问问贺兰芷有没有倾心的郎君。
贺兰芷摇头。
贺兰浔见此,也没为难逼问贺兰芷,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家女儿和离了,遂叫她过来问问情况。
随后贺兰浔又嘘寒问暖一阵,尽了作为阿耶的责任后,他让贺兰芷退下。
贺兰芷从书房离开,谁知半路上撞上来见贺兰浔的贺兰敏。
“阿兄。”贺兰芷行礼。
自几年前贺兰芷向贺兰浔偷偷告密后,兄妹之间不冷不热的关系降到冰点。
后面贺兰敏还在长安待了很久,而贺兰芷也在三年前出嫁,兄妹两个更没有接触机会,也就没了修复兄妹关系的时机。
造化弄人,如今兄妹重聚一堂,但关系还是很冷。
不过在人前,贺兰敏还是会装一装,做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
毕竟官场之上,清誉名声很是重要。
贺兰敏颔首,两人简单交谈两句没有油盐的话后,就分道扬镳。
可当贺兰敏从她面前走过时,贺兰芷鼻头一动,随后转头打量贺兰敏的背影。
怎么这香味有点奇怪?
这是......
平日里贺兰敏的身上一直是一成不变的沉水香,可今儿香味里头还掺杂了一点儿花香和果香。
好熟悉的香味,贺兰芷思索。
贺兰芷起疑,随即叫停贺兰敏道:“阿兄,等等。”
贺兰敏转身,笑道:“何事?”
贺兰芷趁机靠近贺兰敏,希望闻到很多的香。
她也的确闻到了,将这混在沉水香中的香味记在脑海里。
“没什么,对不住,我一下子不记得自己要问什么了,就不耽搁阿兄你了,阿兄你走吧。”
贺兰敏:“没有下次了。”
说罢,贺兰敏回身,继续踱步。
贺兰芷冒出一点冷汗,也终于想起来她是从谁身上闻到过这花果香了。
不正是属于元绿姝身上的香味吗?
贺兰芷永远记得元绿姝身上的香味。
特别好闻。
当时元绿姝还说要送一个花果香味的香囊给她,只是当时她拉不下面子,太嘴硬,失去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贺兰芷十分后悔,只想吃上百来颗后悔药,只是没有地方买。
紧接着贺兰芷想,元绿姝的香怎么会传到贺兰敏的身上?
她思忖,立即想到一件被她忽略的事。
在深宫之中的元绿姝是染了风寒,加上积劳成疾,最近病倒了。
可是贺兰芷有一次正好偷听到贺兰浔在和府中心腹幕僚说话。
她听到他们说,元绿姝已经突发重病,薨逝了,现在朝纲是由太皇太后暂时把持。
考虑到长安正处在危机关头,因为长安附近有两方节度使突然叛变,率军兵临城下,看样子是要趁长安松散之时一举拿下长安。
除去几万禁军,长安再无援军,因为其他地方都被叛军封锁了。
长安孤立无援。
如今南衙禁军正在努力击溃叛军,但已然渐渐落于下风。
禁军并未大肆整顿,经过几年的发展,禁军之中有很多不思进取、作风糜烂不振的贵族子弟,他们都在浑水摸鱼,对比训练有素的叛军,没什么可比之处。
且不管禁军采用什么策略,叛军就像是会占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