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 待看见沈时予手上的弩箭和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后, 他沉下脸,怒道:“你和恒王是一伙的?” 沈时予恍若未闻,干脆利落地喝道:“上!” 下一瞬, 他身后的黑衣人便如鹰隼般向承安帝扑去,和围承安帝四周的青龙卫缠斗一起。 沈时予带来的人都是贺澜精心挑选后留下来保护他的亲卫,和青龙卫打斗起来一时之间也不落下风。 承安帝见状,色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慌乱。 他已经反应过来, 沈时予和贺源定然不是一伙, 不然贺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既然如此, 那沈时予为何而来?他到底是什么来?他是怎么穿过战场和层层守卫封锁悄无声息地从福宁宫后殿出来的? 一个一个的疑问涌上承安帝心间, 却由不得他发问,对方来势汹汹,杀意凛然,几名留下的御林军侍卫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顷刻间都已经被杀死, 他也不能再安坐高台,只能随着青龙卫的保护左右闪躲。 而这样的混乱的打斗中, 沈时予竟然还能时不时地射出弩箭,都直奔他的要害而来, 虽然都被青龙卫有惊无险地拦下, 他却仍然觉得心惊, 是后悔之将殿中保护的御林军都调出去迎战。 本想着大殿后方,他身边有青龙卫保护,定然十足安,谁知道会从后殿杀出这么一伙人来? 他仍未想通沈时予一是如何出现的, 显然, 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去想了。 沈时予见两方僵持不下,担心继续下去御林军会发现不对回来增援, 到时他们便再无机会,索性下令让负责保护他的几人也上参与打斗,他今日就算拼着受伤,也要取下皇帝的狗命。 几人听令上,直接切进去和贴身保护皇帝的人缠斗一起,其余的青龙卫见状,纷纷加快攻势,打算脱身去擒住沈时予。 沈时予屏息凝瞄准皇帝,他不会武,暗器却是苦练多年,十分精通,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死皇帝,为他杜家上下报仇。 承安帝身处人群之中,他却觉得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无处躲藏,他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起,心慌意乱地大声命令道:“青一,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沈时予勾起嘴角,被利刃刺穿手臂的一瞬射出了弩箭。 下一瞬,他手里的弩掉到地上,和一起跌落地的,还有承安帝的身躯。 青龙卫见状当即拼命挥开身缠斗的人,围拢回皇帝身边。 承安帝背后中箭,箭却穿破胸膛从胸透出,刚被扶起嘴角便溢出血来,显然已是伤到了脏腑。 沈时予捂着受伤的手臂,脸上却是快意,许是断定皇帝已经活不成了,他大发慈悲地开口替皇帝解了惑:“景序十三年,江南杜家被你下令株连九族,五百三十八口人命,用你这条老命来抵,便宜你了。” 承安帝原本情痛苦地大口喘着气,听闻此言后却是怔了怔,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场时隔十五年的复仇,可沈时予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没被查出来? 胸口的剧痛让他眼一阵模糊,这恍惚的清醒中,他感到一阵荒谬,本应被诛杀的人,却堂而皇之地入了朝做了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时予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善解人意地道:“我的命是你的郑丞相救的,身份也是他给的,还有这进宫的密道,连你也不知道吧?同样是他告诉我的。” 他看着承安帝震惊的脸色,勾着嘴角轻飘飘地丢下另一道惊雷 :“不仅如此,延国能这么迅猛地攻城略地,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住嘴!”青龙卫和沈时予的人互相防备对峙着,想去找太医也脱不开身,见沈时予还不停刺激皇帝,忍不住开口喝止。 沈时予满意地看着承安帝再次吐出一口血来,他还想再说,身侧的黑衣人却出声提醒道:“大人,我们得走了。” 见黑衣人目光警惕地看着殿外,沈时予也从大仇得报的快意中清醒过来。等皇帝的人进来,他们便走不掉了,他不能将命留这里,他答应过贺澜,会好好活着等贺澜回来接他。 “撤!”沈时予恨恨地最后看了承安帝一眼,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看着他断气。 眼见沈时予要带人离开,青龙卫却没去阻拦,反而是立即派了人出去找太医。 承安帝喘着气,眼阴鸷地盯着沈时予的背影。 就此时,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承安帝情一振,当即吩咐道:“朕的援军到了……咳……快拦